第 101 章 山莊設局
“當年第一次見你,你問我能不能保護你的時候,我牽着你的手說我可以,三年前出事的時候,我拉着你說我保護你,現在白早早你給我記住了,我還在這裏站着,就沒有需要你操心管事的道理,當初我可以護着你,如今我也可以。”
白筱涵的聲音不大,字裏行間卻透着一股無法忽視的堅定。
白早早剛剛才歇下去的哭聲,因為白筱涵的這番話又止不住了,哭着撲到白筱涵的懷裏,語無倫次的叫姐姐,哭得白筱涵的一張臉都皺成了包子褶,接連嘆氣。
直到白早早的情緒冷靜一些了,白筱涵才輕聲說:“不過還有一個問題你只能聽我的。”
白早早紅着眼睛,眼巴巴的盯着白筱涵,白筱涵一臉慎重地說:“你必須跟盧彥辰保持距離,或者說我希望你跟他一直都是陌生人,明白我的意思嗎?”
白早早盡管不是很能理解白筱涵的話到底是什麽意思,不過多年來養成的習慣告訴她,姐姐說的都是對的,所以重重的嗯了一聲。
“姐姐你放心,我再也不會搭理他了。”
看到她聽話的模樣,白筱涵如釋重負的松了一口氣。
盧彥辰明顯對白早早有特殊的耐心,而她并不希望看到這種變化。
她跟盧彥辰也只是粗粗見過幾面,她不了解這人到底是什麽底細,也不清楚這人的脾性。
不過能是安晟烨的兄弟,這人的手段必然也不會差。
白早早性子單純直白,絕對不适合跟這種有着玲珑心思的人打交道,不管盧彥辰對白早早的耐心是出于什麽目的,她都必須把這個苗頭掐死在搖籃裏。
想到安晟烨,白筱涵的眼裏劃過一抹苦澀,有一下沒一下的拍着白早早的後背,扭頭看着一旁安靜的手機微微愣神。
安利開門進來看到白早早紅彤彤的眼睛就啧啧有聲的搖頭,随即白了白筱涵一眼,好笑地說:“這是怎麽了?上次被我批了一頓還跟個小鬥士一樣,怎麽今天就哭鼻子了?怎麽,被你姐姐揍了?”
被安利這麽一調侃,白早早有些不好意思的吸了吸鼻子,含糊不清的跟白筱涵說了一聲我回房間了,不等白筱涵回答,扭頭就跑了。
安利拍着手發笑出聲,對着沙發上無奈扶眉的白筱涵說:“你這妹妹真有意思。”
白筱涵苦笑着說:“被我寵壞了,都不知道天高地厚,讓你見笑了。”
“別介,我看着這個小丫頭挺好玩的,年輕人總該有點朝氣蓬勃的樣子,你也別太拘着她,把人都管教成你這個油鹽不進的樣子,那才是真的叫人頭疼呢。”
聽到安利吐槽自己的話,白筱涵的嘴角狠狠地抽了抽,疲憊的靠在沙發上按着隐隐作痛的額角。
“就你的說道多,之前我怎麽就沒發現自己有這個毛病?”
安利聞言頗為自得的挑眉一笑,慢條斯理地說:“那是因為除了我之外旁人都沒膽子說出真相啊!”
“那你還真的是敢說……”
“必須的,也不看我倆什麽關系。”
面對安利自說自話的得意,白筱涵頓時生出了一種懷疑世界的感覺。
她就不明白,之前那些關于安利高冷難搞的傳言到底是怎麽傳出來的,如果那些傳言都被認證為真的話,那麽可以想象,這個時代的謠言已經有多麽的不靠譜了。
“話說你今天晚上有活動嗎?”
安利突然神經兮兮的來了一句,白筱涵不解的皺眉,反問:“什麽活動?你安排工作了嗎?”
安利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雙手叉腰說:“別跟我裝傻,今天晚上安晟烨要過來不?或者說你要下樓嗎?”
白筱涵順手抓了一個抱枕扔到了安利的身上,看着安利手忙腳亂的抓抱枕的樣子噗嗤一下捂着嘴樂了。
“大概是沒有的,他沒有給我打電話。”
安利抱着抱枕意味深長的撇了撇嘴,嘴角勾起一個不懷好意的弧度,拖長了音調說:“那你給他打呗,沒看出來你這麽傲嬌呢,主動給你老公打個電話怎麽了?”
“懶得動彈。”白筱涵淡淡地回了一句,低垂的眼簾遮住了眼裏閃爍的幽深,安利見狀也不多問,把手裏的抱枕扔了回去說:“既然沒有活動,那就陪我動彈動彈。”
“幹什麽?”
“我有個私人的朋友聚會,你陪我去一趟吧。”
白筱涵朝着天花板翻了一個白眼,沒好氣地說:“你是在和我開玩笑嗎?私人聚會你帶着我去,難不成是想要在冷場的時候讓我上臺唱歌麽?”
“別,你的出場費太高我出不起。”
說着安利自己就樂了,靠在牆上說:“其實也沒什麽,很早以前的一個老朋友了,今天的場合不去也不合适,我找不到合适的女伴你陪我去怎麽了?我陪你出場子的時候少嗎?
你需要我當你女伴的時候,我啥時候推辭過?白筱涵,做人可不能這麽忘恩負義,怎麽到了幫我的時候,你就推三阻四的不配合?你這樣是不行的啊!”
看着安利義正言辭的讨伐自己的模樣,白筱涵的額頭上滑下了一排黑線。
她還沒有來得及說幾句話呢,這人就噼裏啪啦的一通猛砸,就跟不答應她就是犯了什麽天大的罪過一樣。
意識到這一點,白筱涵幽幽的嘆了一口氣。
“很正式的場合嗎?”
“談不上,就是一個洗塵的宴會,私人的性質比較大一點,你陪着我去吃一頓就行,今天晚上沒人做飯,不去的話你就只能餓肚子了。”
白筱涵艱難的把自己從沙發上拔了起來,拍了拍手說:“我去跟早早說一聲,你去幫我挑件衣服。”
安利笑着打了一個響指,看着白筱涵走進白早早房間的身影微微挑眉,也不知道自己把人帶過去到底是對是錯。
看着眼前的山莊,白筱涵總算是明白了為什麽安利要執意給自己挑了一件七分袖的旗袍,還加上了一個針織的披肩。
在市區的時候溫度還比較高,這樣的穿着會熱,結果到了郊區的山莊之後就發現這種衣服的好處了,抗風還保暖。
看了一眼穿着裹胸禮服在風中瑟瑟發抖的安利,白筱涵好笑的抿了抿唇,笑着跟在安利的身後走進了山莊的大門。
安利遞給了門童一張黑色的請柬,白筱涵粗略的掃了一眼,很精致的造型,簡約大方中透着奢華。
在心裏默默的估計了一下安利這個朋友的身份,白筱涵在心裏下定認證,在請柬這種小東西上邊都願意花費大功夫的人,不管是財力還是底蘊,都不會是普通的存在。
在侍者的帶領下白筱涵跟安利穿過了一道花廳,遠遠的就聽到了裏邊的音樂聲,還夾雜着時不時傳來的交談聲。
進門之前安利回頭看了白筱涵一眼,發現這人神情一如既往的淡然之後無奈的撇嘴:“其實來之前我可能忘了跟你說一件事。”
“什麽?”看着安利略顯糾結的眉眼,白筱涵直覺這個安利還沒有告訴自己的事情,在她來說也許并不會是什麽好消息。
安利揮手讓侍者走開,走到白筱涵的身邊壓低了聲音說:“我的這個朋友也是安晟烨的朋友,所以說安晟烨可能也在。”
白筱涵的眉眼閃過瞬間銳利的弧度,不過随即換上的就是一如既往的溫和疏離。
“所以你想表達的意思是什麽?”
“接下來你可能會看到一些讓自己不開心的事情,不過不管怎麽說,我都希望你能保持風度,遵從自己的心才是最重要的。
最後一句,把你帶到這裏,實在是對不起,因為我沒有多餘的選擇,原諒我的自私親愛的。”
說到最後,安利眼裏的苦澀幾乎是快要從眼眶中溢出來,将白筱涵整個人都淹沒其中。
白筱涵聞言低頭沉默了片刻,擡頭的時候面上笑意不減,聲音依舊清潤淡雅:“你有必須把我帶來這裏的理由?”
“當然,不過我并不打算告訴你為什麽。”
白筱涵不以為意的擺了擺手,認真的理了理自己披肩的邊角,漫不經心地說:“不能告訴我那就別說,既然這裏有我非來不可的理由,現在都到了,那就沒有不進去的道理。
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說好的陪你來,哪怕是現在變成你陪我來,你也和我進去一趟吧,不管怎麽說,我貿然出現在這裏,總該需要一個聽起來不顯得那麽突兀的理由。”
白筱涵的反應讓安利意外,來的路上她甚至想過白筱涵知道真相之後會不會跟自己直接當場鬧翻,或者是對自己極盡諷刺,甚至是給自己一巴掌。
可是她都沒有。
白筱涵的反應平淡得就像是那個被自己欺騙了的人不是她一樣,平淡得讓她感覺詭異的恐懼。
“你就不生氣嗎?”安利不解的問。
白筱涵嘴角的笑意越發的濃郁,視線越過安利的肩膀看着那個燈火通明的大廳,語調帶着難以言喻的悠然凜冽。
“與其說是生氣,不如說是好奇,我實在是好奇,那個在裏邊等我的局,到底是什麽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