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0 章 懲罰性的兩巴掌
盧彥辰愣愣的點頭,沒好氣地說:“我聽明白了啊!再說我也沒跟她計較,她的話我根本就沒當回事兒,不過我怎麽就是長輩了?我就比那丫頭大了八歲,我……”
安利煩躁的揮了揮手,示意盧彥辰閉嘴,盯着盧彥辰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既然是長輩,那你是不是應該跟小輩保持距離?特別是當那個小輩還是一個妙齡少女的時候,你作為一個單身男性長輩,更應該跟她保持适當的距離。
當然,我個人認為白筱涵的意思是希望你再也別跟她寶貝妹妹有任何接觸,所以現在明白了嗎?這個纏着別人家妹妹的猥瑣大叔,聽懂我的意思了嗎?”
盧彥辰的眼裏閃爍着淡淡的恍然,長長的呼出一口氣之後有些郁悶地說:“她是這個意思嗎?”
安利兩手一攤,聳肩說:“不然你以為呢?”
“可是我真的沒有別的意思,我之前覺得那丫頭好玩兒,沒想到她會誤會……”說着說着盧彥辰自己就沒聲了。
安利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仰頭感嘆一樣地說:“那人最寶貝的就是她那個妹妹,眼珠子一樣的寵着,誰碰着了她都能跟人拼命。
你別說自己沒對人妹妹有什麽不該起的心思,你也不想想,你跟她妹妹碰在一起的時候,哪次最後不是鬧得兵荒馬亂的?
就她寶貝妹妹的那種程度,沒容忍白早早跟你在一起鬧事?所以說今天她對你都算是客氣的了,知足吧啊!”
盧彥辰很想說每次鬧事其實都是白早早自己惹禍,自己只不過是陪同湊熱鬧而已,可是話到了嘴邊卻怎麽也說不出口。
一想到白筱涵旗幟分明的要自己跟白早早劃清界限,他就覺得嗓子眼裏好像堵着一坨棉花一樣難受。
安利幽幽的嘆了一口氣,慢條斯理地說:“哥們兒,要是想過清閑日子,你就離白早早那丫頭遠點兒,你倆一個學生一個商人,還差了八歲,本來就不會有什麽交集,。
別跟我說什麽偶遇之類的扯淡,那個小丫頭沒心沒肺的,你不主動制造機會偶遇,她說不準什麽時候就把你忘了,你只要別自己眼巴巴的往前湊,那就什麽事兒都沒有,好自為之吧啊!”
說完安利也不管盧彥辰就跟打翻了調色盤一樣精彩紛呈的臉色,自顧自的從盧彥辰的錢包裏掏出幾張紅票子對着神情呆滞的盧彥辰晃了晃。
“都出來了我就去買點兒東西,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拜拜。”
盧彥辰在原地站了很久,腦海裏反複回放着之前安利跟自己說的話,直到路邊的路燈開始彌漫出泛黃的冷光,聽着耳邊汽車鳴笛的聲音,他才恍然回神。
回頭深深的看了一眼白筱涵家的方向,眸光微微一沉,轉身走進了黑夜。
白早早小心翼翼的擡頭看了一眼沉默不語的坐在沙發上的白筱涵,悄悄的伸手揉了揉自己有些僵硬的胳膊。
安利跟盧彥辰離開之後,白早早原本以為自己會挨罵,誰知道白筱涵只是指着牆角對她來了一句站着之後就自己坐下了,也沒有跟她說話的意思,只是坐在沙發上自顧自的翻閱着手裏的文件,就跟完全看不見白早早一樣。
白早早已經站了差不多兩個小時了,這麽長時間已經足以讓她慢慢回過神來,自己這次真的是把白筱涵惹生氣了。
她幾乎是被白筱涵養大的,從小到大,教導她的人就是白筱涵,白筱涵對于她的來說,是一個地位超過了父母的存在,但是白筱涵很少對她發脾氣,偶爾這樣一次的沉默,已經足以讓她膽戰心驚。
白早早掀起眼皮看着白筱涵的側臉,咬唇說:“姐姐,我知道自己錯了。”
白筱涵聞言握着文件的指尖微微一僵,淡淡地說:“不會,你怎麽會錯呢?你不是一直都是對的嗎?”
一聽這話白早早就紅了眼眶,帶着哭腔說:“我不是故意的……姐姐我真的知道自己錯了,你別這樣好不好?要不你打我一頓?實在不行你就罵我!
只要你能不生氣了,你要我做什麽都可以,姐姐,你別不理我好不好?”
白筱涵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似笑非笑地說:“你真的知道自己錯在什麽地方了嗎?”
白早早小雞啄米一樣的點頭,連聲說:“知道了知道了,我真的知道錯了,你別生氣了好不好?”
文件被砸到桌子上發出砰的一聲悶響,裏邊的紙張因為不堪承受重力而四處散落在地上,白筱涵突如其來的怒氣吓得白早早驚訝的瞪大了眼睛,眼淚就在眼眶裏打轉,卻不敢哭出聲。
白筱涵冷笑着勾了勾唇角,眼裏閃爍着難以言喻的凜冽,一字一頓地說:“你怎麽會錯呢?你現在已經長大了能耐了,做的一切都是對的,所以根本就不用聽我跟你說的話了,自然是不會犯錯的,你說對嗎?”
白早早愣愣的搖頭不敢出聲,白筱涵頓了頓才接着說:“你不會覺得自己錯了,因為你根本就沒有意識到自己到底在什麽地方犯錯了,白早早,我真的是低看你了,我忙工作沒空管你,沒想到你居然還學會怎麽敷衍我了?你厲害了是吧!”
白筱涵少有這樣聲嚴厲色的時候,白早早被吓得根本就說不出話,眼淚就跟斷線的珠子一樣噼裏啪啦的往下掉,狠狠地砸在手背上。
她哭得太傷心了,看得白筱涵的眸光微微一頓,可是還是偏頭不看她,直到眼裏的波動平靜了之後才接着說:“我知道你對你姐夫有意見是因為我,可是那天我跟你說的話你都忘了是嗎?”
白早早連連搖頭,沙啞着聲音說:“沒忘,我都記得……都記得……”
“既然記得,那你給我重複一遍。”
白早早吸了吸鼻子,嘟嘟囔囔地說:“你說姐夫跟你的事兒不用我管,你自己會處理,我不能用自己的角度去評判是非對錯,姐夫的身份不一般,他現在能容我放肆,不代表以後他還可以容忍我,讓我守好自己的本分,不準插手你們之間的事兒……
還有……還有讓我記住當年父親入獄的時候你跟我說的話,再也不準提起當年的事兒,不能在姐夫的面前露出一點痕跡……
姐姐……我都記得,可是我不明白為什麽?為什麽你跟姐夫會變成現在這種樣子?
你們當年明明那麽要好,為什麽會突然分開?如今在一起之後他居然會對你動手,如果是以前他絕對不會對你這麽做的,他那麽疼你,可是現在……為什麽……姐姐,我不明白……”
白早早越說越傷心,抽抽嗒嗒的說完了之後自己就哭迷糊了,眼淚糊了一臉,淚眼婆娑的看着白筱涵走到了自己的跟前,伸手把自己抱在了懷裏。
“姐姐……我真的不明白到底是為什麽?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麽?為什麽姐夫走了,爸爸被抓了……看到姐夫掐着你脖子的時候我真的好害怕,我怕你就像爸爸一樣不要我了……我怕你不在了……”
聽着白早早斷斷續續的哭聲,白筱涵的眼睛早就被紅色的血絲充斥,強忍着淚意,艱難的用手拍了拍白早早的臉,啞聲說:“這一巴掌是懲罰你口無遮攔不聽話。”
說完又輕輕的拍了白早早的側臉一下,哽咽着說:“這一巴掌是懲罰你又想起了當年答應我要忘記的事兒,還是罰你的不聽話。”
委屈擔心了半天,聽到白筱涵的話,白早早這個時候一直提在空中的心終于落回了肚子裏,死死地抱着白筱涵嗚嗚直哭。
白筱涵一手把白早早帶大,平時重話都舍不得說一句,如今看她哭得差點暈過去,心至今揪成了一團,心疼得不行。
安撫的拍着白早早劇烈起伏的背部,白筱涵低聲安慰說:“別哭了,你再哭樓下的都該以為我揍你了,我還沒對你動手呢,你自己就哭了,你這是豬八戒倒打一耙知道不?我可沒教過你這樣厚顏無恥。”
白早早哭得直打嗝,聞言生怕白筱涵生氣,連忙擡起頭粗粗的抹了抹臉,帶着重重的鼻音說:“我沒有……姐姐我沒有……”
眼看着她又要哭了,白筱涵連忙捏了捏她的臉,連聲說:“好咯好咯我知道你沒有,別哭了行不行小祖宗?我被你哭得腦仁疼,我忙了一天了,你別折騰我了好不好?”
一聽這話白早早立馬就收了聲,不過先前哭得太用力,現在紅着眼睛憋住聲的模樣,看起來格外可憐,白筱涵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伸手重重的揉了揉白早早的頭發。
白筱涵咬了咬牙,拉着白早早走到沙發上坐下,看着依舊神色忐忑的白早早,心中懊悔自己把人吓得太過。
白筱涵拉着白早早的手,語重心長地說:“我知道你是個聰明的孩子,也知道很多事情你能想明白,只不過你董事,不願意讓我知道,怕我擔心,可是早早,你想沒想過,我為什麽不讓你知道?”
“不知道……”
“因為你還在太小了,你沒有能力去處理那些亂七八糟的難題,我不需要你現在就操心那些你處理不了的問題,我希望你開開心心的長大,然後變得強大,強大到可以幫我,甚至是保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