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1 章 恢複記憶
她呼吸,越來越急促,一口氣就快提不上。
明月楓語調哆嗦:“玉…兒,你聽…聽話,別睡……”還在搖晃她。
白玉急促的呼吸,開始減弱,眼皮越來越重。
死士全被制服,白季農也被兵将抓住,白府所有人,都被控制。
大門被撞開,又一批兵将沖進來。
明月霧親自到了,禁機衛環繞他身邊。
随後而來的莫得錯看見,白季農和一衆死士被擒,他身子站不穩,被跟在身後的沐葉飛扶住。
明月霧到跟前,看清明月楓懷中女子,只剩出氣沒進氣。
“皇兄,快送皇嫂回宮,找太醫。”他也急了,知道明月楓很在乎白玉。
萬一她出點事,誰知他會搞出什麽,所以那女人絕不能有事。
他醒神:“玉兒,你堅持住,我們去找太醫……”将他橫抱起,就要離開。
“找太醫已經來不及了。”一道男音響起。
靠南邊的一排房屋頂上,立着一個黑影子。
“什麽人。”禁機衛立刻拔劍,護在明月霧周圍。
那黑影一個起跳,從房頂飛身下來,立在衆人面前。
當看清那黑影,一部分人,眼睛睜老大。
認得他的人都知道,他是白府管家,吳伯!
難怪剛才覺得,白府今天似乎少個人。
剛參加戰鬥的,這陣都想一塊:難道剛才吹來的,那陣古怪南風,跟吳伯有關?
他畢竟是白季農身邊的人,大家不敢放松警惕。
被擒的白季農,望着吳伯,更是一臉驚:吳伯會武功?
吳伯面對明月楓:“旻王,将她給我。”
明月楓多話沒說,直接将懷中人遞給他。
他相信,吳伯不會害玉兒,吳伯的人品,他還是放心的。
接過白玉,将她放到地上,讓她平躺。
“你們退後點。”
明月楓一揮手,所有人将地方騰開。
禁機衛也護着明月霧後退,地方騰開越大。
明月楓眼睛一直盯着白玉,微微起伏的胸,證明她還吊着一口氣,他心急到不行。
吳伯背對他,似乎後腦勺長了眼睛:“你不用着急,老夫不會讓她有事。”
手掌舉起,口中念念有詞,然後,一把桃木劍憑空幻化他手中。
衆人眼睛不敢眨,這樣異像,他們從沒見過。
白季農看到那場景,身子開始哆嗦:難道吳管家,是他!
吳伯手持桃木劍,繞着平躺的白玉,開始轉圈子,轉了幾圈停下,立在她頭邊。
手中桃木劍,對虛空開始比劃,虛空中畫出一道道紅線。
來來回回畫了好多道,圍觀人看清,虛空中出現一道符。
那道符慢慢降落,将白玉蓋住,待那符咒消失,白玉身體,瞬間發出紅光。
吳伯端平桃木劍,口中繼續念念有詞,大大一聲:“現。”
桃木劍尖頂端,一朵金色蓮花顯出,越來越大。
那朵金蓮,明月楓認得,五年前那個鯉魚精,胸中也顯出過,這樣一朵金蓮。
照這情況看,吳伯定是,五年前的那位捉妖師。
金蓮在吳伯劍尖旋轉着,慢慢升起,又降下。
一直降到白玉胸口,化作一道金光,鑽進她胸中,金蓮消失,她渾身冒着的紅光,也瞬間消失。
做完這一切,手中桃木劍,如同出現那樣,幻化不見。
明月楓連忙沖過去,抱起白玉,她呼吸明顯正常了。
他還不放心,轉頭對上吳伯:“前輩,玉兒她……”
“她沒事了,有金蓮護身,從今往後,妖邪近不得她的身,她也百毒不侵。”
吳伯轉身,看眼白季農,才面朝明月霧。
還被禁機衛護着的明月霧,撥開禁機衛,到吳伯面前:“前輩可是,殷子龍、殷将軍?”
太.祖六親衛中,只有殷子龍,有這樣一身異能,他所使用的武器,正是桃木劍。
五年前,明月楓也是憑他的異能,和使用的武器,才猜得他身份。
吳伯對他,抱拳彎腰一拜:“老夫正是殷子龍。”
“殷将軍快快請起。”明月霧一把扶住他。
“當初你們六親衛,跟着皇祖父打天下,你們是我大沐功臣,朕在您面前,就是晚輩。”
殷子龍站直身子,直視明月霧:“皇上客氣了,老夫為人臣子,定會忠心主子,老夫這麽多年,隐藏白季農身邊,也算沒有辜負了,太.祖信任。”
他從懷中摸出一個布包裹,将它交到,明月霧手中。
“皇上,這是白季農,所有通敵叛國的罪證,您收好。”
白季農雖早做好不要命的準備,但被扣上通敵罪名,他不但會被車裂,而且将遺臭萬年,他被吓的,渾身徹底癱軟,跪下。
明月霧接過包裹,陰着臉到白季農跟前,狠踢他一腳。
“好你個吃裏扒外的東西,枉費朕當初那麽寵信你,你竟這樣對朕!”
白季農哆嗦着,什麽話,再都說不出。
殷子龍到明月霧身邊:“皇上,吃裏扒外的,不光只有白季農,還有……”他轉頭看向禁機衛:“莫得錯哪去了?”
莫得錯不見了!
誰都沒注意,莫得所何時離開的。
明月霧已明白,殷子龍說的,另一個吃裏扒外的人是誰。
“來人,給朕将那個該死的莫得錯抓回來!”
剛下完令,大門外一聲:“不用了,末将已将他帶回。”
殘應将莫得錯推進來,照他屁股上,狠狠一腳。
莫得錯直接,摔得跪在明月霧面前。
殘應一直注意着莫得錯。
莫得錯與他有殺父之仇,他眼睛一直盯着那太監。
大家都注意殷子龍救人時,他看見莫得錯乘機要溜,便悄悄追出去,将他抓回。
明月霧眼睛,恨不得射出亂箭,咬牙切齒:“你個該死的閹奴,朕真是瞎了眼,才叫你統領禁機衛!”
莫得錯語無倫次:“皇上,饒命吶,老奴都是……都是被逼的……”
他抱住明月霧的腿:“皇上開恩吶,老奴……”
“給朕滾遠點。”一腳踢開他:“朕要株了你和白季農的九族。”
剩下的,無需明月霧操心,自會有人收拾。
禁機衛護送明月霧離開。
明月楓帶白玉,回了旻王府。
歲末節過,永康九年結束。
大沐王朝,永康十年。
新一年,百姓沉浸,節日氣氛中,走親串戶,歡聲笑語。
這樣歡聲笑語,卻不屬于皇宮大內。
白季農通敵叛國,明月霧派親信官員,查辦此案。
證據在手,僅僅三天,朝堂上盤根錯節的關系網,全被連根拔起。
被連帶的官員壓根不知道,他們無意間成了白季農通敵的棋子。
這些官員裏,有一部分還算比較清正廉明的,明月霧給了他們,留職察看。
讓這些官員痛哭流涕、感恩戴德皇恩浩蕩!
明月霧也借這機會,将有些早就想鏟掉的,想辦法給他們按上罪名,将他們剔除掉。
這樣一來,再添補新人進來,全是天子門生。
天子門生,自然不會與天子作對,皇權完全集中到,明月霧手中。
大刀闊斧整頓,整個朝堂,幾乎被大換血……
皇宮沒有過節氣氛,旻王府同樣也沒有。
白玉已連着睡了好幾日,呼吸平穩,就是不見醒。
坐在床邊,抓着她的手,想起那晚事,他心有餘悸。
當時以為,他又要失去她,沒想到因禍得福,得了金蓮!
有仙物護身,往後百毒不侵、妖邪近不得身,這算不算,冥冥中,自有天定?
夢中,她又經歷了一次,與他在一起的點點滴滴,包括忘掉的。
與他第一次相識、河邊烤魚。
與他一見鐘情,還有成親、逃婚、被他哄着去漠臘……
所有的一切一切,夢中全都看到了。
又痞又壞的木風,性子陰晴不定的明月楓,還有那個,號稱天下第一奸商的無幻宮宮主!
無論他是誰,他對她的寵,一直沒變過。
“咯咯……”白玉笑出聲。
明月楓靠坐床沿邊上,床上的人兒,臉上帶微笑,在做夢。
他側過身子,躺在她身邊,一手支頭,一根手指摩挲她臉頰。
感到臉上麻酥酥的癢,她不滿的噘嘴,腦袋晃動着,想躲避那陣癢。
他眼睛一亮,繼續摩挲她的臉。
她還晃着腦袋躲避。
明月楓手指不停:“玉兒,睡了這麽久,該醒了。”湊近她耳朵,蠱惑她醒來。
蠱惑起了作用,白玉努力在睜,睜不開的眼。
長長的睫毛,像個小扇子開始忽閃;費力睜開一條縫,光亮進入眼中。
首先看到,那雙曾經令她癡迷的眼睛。
那雙眼睛裏,此刻透焦急。
四目相對,他卻看着她眼睛,忘記說話。
近在咫尺的雙眼裏,透出久違的癡迷、崇拜,他不敢相信。
她現在的性子,比原先更加自主、自立,而且,原先完全對他癡迷崇拜的眼神,不見了。
他不敢出聲,怕是錯覺。
就讓他再多感受一陣,那種曾經只屬于他的目光。
白玉明白,他在看什麽,想坐起來,卻沒力氣。
明月楓發覺,幫着将她扶起來,又連忙端來一杯水,送到她嘴邊:“先喝點水,潤潤嗓子。”
她很順從張開嘴,任由明月楓,将那杯水喂進她口中。
放下茶杯:“玉兒,你吓死我了!”口氣雖抱怨,卻一臉關心。
她沒說話,靠床頭坐了會,感覺有了力氣。
明月楓剛想吩咐下人去端飯。
白玉卻一把抱住他脖子,腦袋靠近他,耳朵貼着他胸膛,聆聽他胸中心跳聲。
曾經,她總愛伏在他胸膛,聽他心跳。
他還沒反應過:“玉兒,怎麽了?”
她擡頭,對上他眼睛:“瘋哥哥!”
一把抱住她:“你剛才叫我什麽,再叫一遍。”
白玉嬌俏一笑,湊近他耳朵:“瘋哥哥,瘋哥哥,瘋哥哥!”一連三聲。
明月楓的臉,慢慢結冰:“說,瘋哥哥是誰?”語氣變寒涼。
不在意他變化,她還嬌笑着:“他是木風!”
“木風,他又是誰?”寒氣也溢出。
“他是誰?讓我想想。”白玉似乎回憶:“他是個賊!”
“哦?你怎麽認識他的?”寒氣越來越重,将她包裹。
“我帶着我的驢,從天而降,救了他的命,然後某個晚上,他去做賊遇見我,我和他打了一架,順帶被他……”被他襲了胸,她說不出口。
他卻執意要她說:“被他怎麽了?”他渾身陰寒不減,臉上卻顯出笑。
“被他怎麽了,你去問明月楓,反正我們後來又見了面,就那樣認識了。”嬌俏臉,雙頰緋紅。
久違的她回來了!
沉默、對望……
他手指又摩挲她的臉:“玉兒,你個小騙子,我該怎麽罰你?”
将她圈進懷裏:“你答應永遠不會離開我,就那樣将我丢下一走了之,你說,這賬怎麽算!”
“你自己說,我怎麽罰你,才能解了我的心頭恨?”火.藥味十足。
白玉主動吻他一下:“瘋哥哥,原諒玉兒,我再也不離開你了。”
目光相對中,他将她越摟越緊:“這可是你說的,你再敢離我而去,不要說挑起戰争,我會毀了人間!” 他威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