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1 章 真心
天剛蒙蒙亮。
兩匹駿馬一前一後的停在了将軍府後門，舒染澈和貼身随從林吉飛身下馬。
每日去外宅見席沉魚，舒染澈都會趕在天沒有大亮之前趕回将軍府。
怕從正門進太引人注目，也害怕被舒慶林知道，舒染澈就選擇悄悄從後門回來。
舒染澈吩咐林吉将馬牽回馬廄停好，輕輕敲了敲後門，染澈軒的小武每天這個時間都會給在後院等着給舒染澈開門，只要聽到後門門外響起三聲，小武就會開門。
今天舒染澈和往常一樣站在後門口叩了三下門，門是開了，可開門的人卻不是小武。
一開門舒染澈就看到舒慶林面色陰沉的和羅紅珠一起站在門內。
在看到父親和母親的那一刻，舒染澈心下一緊，但面上很快會恢複原色。
“父親，母親。”舒染澈向往常一樣和舒慶林還有羅紅珠問安。
舒慶林一臉狐疑的望着舒染澈，“這麽早，你出去做什麽了？”
舒染澈臉上神色未變，“有一些事情需要處理。”
“有什麽事情需要這麽鬼鬼祟祟的走後門？”舒慶林冷聲問道。
舒染澈倒吸了一口氣，又看了一眼站在父親身側神色略顯驚慌的小武，心中已然知曉父親肯定是知道自己每日晚上溜出将軍府然後趁着天還沒有大亮回來。
這次舒染澈被抓了個正着，也就把心一橫，想着也是時候和父親坦白這件事情了。
“父親，我……”
還沒等舒染澈說兩個字，就聽舒慶林冷吸口氣，“将人帶過來。”
聽到舒慶林的話，舒染澈心咯噔一下，然後就看到兩個父親手下的親兵将席沉魚架了過來。
一看到席沉魚，舒染澈整個人就有些慌了。
“父親這是做什麽？”舒染澈急切的問道。
舒慶林指着被兩個親兵架着的席沉魚，“你每日夜裏出，天不亮就回，就是為了去見這個女人，你真的以為我老糊塗了，什麽事都能瞞得住我嗎？”
舒染澈眉心一緊，“我未曾想要欺瞞父親。”
“那這個女人是怎麽回事？”舒慶林冷聲問道。
舒染澈上前想要将席沉魚從兩個親兵的手中救出來，舒染澈剛往前兩步，就聽舒慶林厲聲喝道：“站在那裏。”
只不過舒染澈并未聽舒慶林的話，從兩個親兵的手中将席沉魚拉扯過來擋在自己身後。
“你還敢護着這個女人？”舒慶林臉上怒意縱橫。
一直未曾說話的羅紅珠深吸口氣，“染澈，只要是你看上的，不管是不是與我們将軍府門第相當，我這個做母親的都不在乎，可是你身邊的這個女人……不行。”
不行兩個字，羅紅珠說的斬釘截鐵，沒有半點商量的餘地。
舒慶林咬緊牙關，“你忘了你妹妹是怎麽死的了嗎？”
“我沒有忘。”舒染澈用微不可聞的聲音回答道。
“大點兒聲，我沒聽到。”舒慶林又問了一遍。
“我沒有忘。”舒染澈大聲答道。
舒慶林牙齒咕的一聲咬響，“是誰殺了你妹妹？”
這一刻終于還是來了，終于還是要面對這殘酷的事實，有些事情可以逃避一時，卻沒辦法逃避一世。
舒染澈握緊了身後席沉魚的手，“席千川。”
舒慶林指着舒染澈身後的席沉魚，“那她是誰？”
舒染澈答道：“她是席千川的外甥女席沉魚。”
下一刻舒慶林上前一腳将舒染澈踹倒在地上，“你明知道她是席千川的至親，卻還……”
說到這裏舒慶林聲音一陣哽咽，說不下去了。
席沉魚将舒染澈扶了起來。
羅紅珠失望的搖搖頭，“京城那麽多的名門閨秀，你選誰不好……就是她叔叔害死了你妹妹，你這麽做怎麽能對得起你妹妹的在天之靈？”
舒染澈挺直了脊背面無表情道：“害死小清的人是席千川沒錯，欠債還錢殺人償命，席千川已經死了，而小清的死和她沒有關系。”
羅紅珠氣得舒染澈幾句話氣得胸膛起伏，“我看你就是被這個狐貍精迷昏了頭。”
聽到羅紅珠罵自己狐貍精，從始至終沒有說過一句話的席沉魚甩開舒染澈上前一步。
“我不是狐貍精。”席沉魚長睫控制不住的微微顫抖。
羅紅珠眼中閃過魅異。
“我是真心愛舒染澈的。”席沉魚緊接着說道。
“你叔叔殺了我們家小清，你卻跑到這裏說你是真心愛我們染澈的，說出這話來你自己不覺得好笑嗎？”
這時候得到風聲的葉雙卿和舒染墨攙扶着韓雨芹走了過來。
看到韓雨芹過來了，舒慶林眼眸如寒冰利刃，“一點小事而已，怎麽還驚動了母親？”
韓雨芹眸底暗沉加深，“這也算是小事嗎？”
言語間，韓雨芹擡眼打量着站在舒染澈面前的那個身材嬌小可眼中卻閃爍着光芒萬丈的小姑娘。
“你就是席沉魚？”韓雨芹微眯了下眼眸。
席沉魚望着眼前這個白發蒼蒼的老太太點了點頭，“我是。”
舒染澈望着韓雨芹介紹道：“沉魚，這個是奶奶。”
席沉魚立刻朝韓雨芹福了福身子，“奶奶。”
羅紅珠眼中冒出小團火焰，“奶奶這兩個字也是你能叫的嗎？”
“我知道小嬸嬸的死讓你們傷痛欲絕，這件事情給你們造成了難以彌補的傷害，舒染澈因為小嬸嬸的死遠走北疆三年才回，可見這件事給你們帶來的打擊有多大，所以你們恨我怨我這我都能理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