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8 章 湊齊蚊子咬的包

看着原本鬥志昂揚一副随時都能把天捅出個窟窿一樣的白早早,在白筱涵的面前就跟霜打的茄子一樣不敢吱聲,盧彥辰說不清自己此時此刻心裏到底是什麽滋味。

只是在白筱涵沒有注意到的時候,默默的投過去一個同情的眼神,然後就把目光收了回來,專心致志的應付着眼前這個并不怎麽歡迎自己的三嫂。

所幸白筱涵的注意力都在安晟烨的身上,沒過多的精力去注意一邊走神觀察自己妹妹的盧彥辰,盧彥辰見狀悄悄的松了一口氣,盯着白早早的背影失神。

聽到白筱涵冷靜得過分的口吻,安晟烨幾乎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坐到了白筱涵的床邊,用一種平淡的語氣說:“有人不想讓你過得好,所以用了一些小手段,在你被算計的同時,或者說還沒有陷入那個陰謀,這場針對你的醜聞就已經提前準備好了,所以你不用有什麽心理負擔。”

說着安晟烨微微微微一頓,挑眉接着說:“不過為了你的心情着想,我還是讓安利暫時停了你手裏的工作,等到這些事情都平息下去了再說工作的事兒,好嗎?”

白筱涵擡頭看着安晟烨,沒有錯過他眼裏一閃而過的寒意,想到那些心心念念想要毀了自己的人,不自覺的發出了低低的笑聲。

“你說我長的像人人民幣嗎?”

白筱涵沒頭沒腦的來了一句,病房裏的人都微微一愣,不明所以的看着白筱涵。

“什麽?”安晟烨不解地說。

白筱涵自顧自的把玩着自己被凍壞了有些烏青的指甲,慢條斯理地說:“我又不是人民幣,怎麽那麽多人盯着我不放呢?這得跟我多大仇才會這樣時時刻刻盯着我。”

随着白筱涵的話音剛落,病房裏陷入了一片短暫的安靜。

安晟烨在斟酌自己應該怎麽說,盧彥辰純粹是覺得自己不應該多事兒,不然後果很嚴重。

就在病房裏氣氛陷入了死寂的時候,白早早不甘寂寞的插了一句:“姐姐,你說的不對。”

白筱涵戲谑的揚眉,調笑一樣地說:“你說說,哪兒不對?”

白早早一本正經的背對着白筱涵說:“如果你是人民幣,那麽就不會有那麽多人想要害你了,那些人肯定都得捧着你,可是現在那麽多人想要禍害你,所以這個比喻不合适。”

扯了扯嘴角,白筱涵似笑非笑地說:“是麽?那你說說什麽比喻合适?”

看到白筱涵的表情,盧彥辰的心裏咯噔一下,想要阻止白早早繼續摸老虎屁股的同時,又因為白早早背對着自己面壁思過看不到自己的提醒而懊惱。

思考了片刻,白早早興奮地說:“我知道了,不是人民幣,應該是日元或者韓幣!”

白筱涵周身的溫度低了幾度,安晟烨因為憋着笑神色出現了片刻的扭曲,可是白早早還是沒有發現異樣,依舊自顧自地說:“因為這兩樣不值錢啊!所以就不讨人喜歡。”

說完之後仿佛還覺得好像很有道理,樂呵呵的自問自答:“沒錯,就是這樣。”

伸手按住了自己突突直跳的額角,白筱涵皮笑肉不笑的指着門口一字一頓地說:“白早早,鑒于你的認錯态度相當惡劣,所以現在你給我出去罰站,不思考清楚錯在哪兒了不準進來。”

又被罰站了的白早早一臉蒙圈的回頭看着白筱涵,明顯不明白自己怎麽又犯規了。

生怕這個祖宗再多說廢話換來更多的罰站,盧彥辰連忙跑上前拉住了白早早,一邊把白早早往外拉一邊說:“三嫂,早早還在小不懂事,你身體不舒服就好好休息,我帶着她出去反省,保證讓她意識到自己的錯誤有多麽的嚴重,你放心休養就好,你放心。”

白筱涵還沒有來得及說話,白早早自己就急赤白臉地說:“二狗子你放開我,我……”

“白早早!”

安晟烨覺得自己仿佛聽到把白筱涵磨牙的聲音,再看向一旁跟被雷劈過一樣僵硬在原地的盧彥辰,眼裏帶着說不清的戲谑調侃。

他怎麽也沒想到,自诩風流倜傥的盧彥辰也有一個這樣接地氣的外號。

白筱涵狠狠地磨了磨自己的後槽牙,忍住了打開窗戶把白早早扔出去的沖動,顫顫巍巍的指着門口說:“白早早你給我出去罰站!今天晚上不準吃飯!”

懲罰項目又多了一條,白早早這個時候也意識到了問題的嚴肅,二話不說捂着嘴就跑出了病房。

安晟烨眼裏的調笑還有白筱涵的眼神殺傷力太大,盧彥辰實在是沒勇氣頂着個二狗子的名號在病房裏待着做單身狗,幹脆一不做二不休,咬牙跺腳就跟着白早早跑出了病房,留給了白筱涵和安晟烨一個耐人尋味的背影。

安晟烨收斂了眼裏的笑意,看着氣得不輕的白筱涵,好笑的拍了拍她的後背:“她還只是個孩子,你跟她置氣幹什麽?再說了,也不是什麽了不得的大事兒,你也別太較真了,随便教訓教訓得了。”

聽到安晟烨的話,白筱涵就跟聽到了什麽天大的笑話一樣,扯着嘴角冷笑着說:“不是什麽大事兒?你說得倒是輕巧。”

說着稍微一頓,提了一口氣才接着咬牙切齒地說:“盧彥辰大她差不多十歲,這都是叔叔輩的人了,她居然沒大沒小的給人起這種外號。

我平時當真是太慣着她了,以至于這人現在沒規矩慣了,就跟個山裏長大的野猴子一樣,五大三粗的遇上事兒也不動腦子,什麽事兒都想用自己的拳頭去解決,你說誰家二十歲的小姑娘是她這種德行?

幸虧她媽不在了,這要是還活着,人都能被她從墳地裏氣得跳出來,幹脆她媽出來換我下去躺着得了,真是氣死我了。”

越說白筱涵越覺得來氣,一旁才當成了情緒垃圾桶的安晟烨的眉眼間卻泛着淡淡的笑意。

白筱涵沒忍住,疑惑地說:“你笑什麽?”

“你剛剛說彥辰是早早什麽輩的人?”

白筱涵的神色微微一僵,有些尴尬的理了理自己垂落在胸前的頭發沒有說話。

安晟烨卻沒有打算就這樣放過她,眼裏帶着掩飾不住的笑意蹦到了白筱涵的身邊,哭笑不得地說:“老婆,盧彥辰比我還小一歲呢,他還沒到三十,充其量也就大了早早八九歲,談不上叔叔輩的,你這樣給人劃過去了,不大公平。”

說着說着安晟烨自己就樂了,看着他笑眯眯的眉眼,白筱涵心裏的氣也散了不少,梗着脖子扭頭別開了安晟烨盯着自己的視線,有些不自在地說:“不管怎麽說白早早這回惹禍了,誰也別想給她求情,我不把她這根矯情的筋給她擰過來,我就跟她媽換地方睡!”

白筱涵的話剛剛說完,唇角就多了不屬于自己的溫熱。

安晟烨懲罰一樣的在白筱涵的唇角咬了一口,聽到她吸氣的聲音才松開她,低低地說:“不準胡說八道。”

愣愣的摸了摸自己被咬的地方,白筱涵啞聲說:“知道了,事兒媽。”

被嫌棄了的安晟烨默默眯了眯眼,什麽也沒說就躺在了白筱涵的身邊,在她的耳後印下一個輕柔的吻,低聲說:“陪我睡會兒吧。”

“嗯,睡吧。”

病房裏邊的人睡了,白早早還在外邊苦哈哈的站着。

看着站得筆直的白早早,盧彥辰的眼裏是怎麽都遮掩不住的心疼。

“丫頭,現在沒人看到,我給你放風,你在這兒坐着歇會兒好不好?”

盧彥辰的話剛剛說完,就換來了白早早一個嫌棄的眼神。

“二狗子你走開,不要你管。”

聽到白早早的話,盧彥辰的頭上默默的飄過一片烏雲。

合着這位現在還沒明白,自己為什麽懲罰加倍……

知道在白筱涵面前白早早的那種軸勁兒,所以盧彥辰也不再多話,默默的站在白早早的身邊陪着她,時不時給她遞上一杯水塞一顆糖啥的,時間倒是也過得快。

看着白早早額角的汗水,盧彥辰心疼得連連皺眉。

“要不要去給你求情吧,你這樣站着也不是辦法。”

白早早聞言連忙拉住了盧彥辰,苦着臉說:“我姐姐這下肯定得整治我,你千萬別給我求情,不然我估計就得找到下邊操場上罰站了。”

想到外邊凍死人不償命的溫度,盧彥辰默默的把到了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只是有些難以置信地說:“你姐姐真的舍得讓你去外邊罰站嗎?”

白早早用一種少見多怪的眼神瞥了他一眼,用一種說不清的得意口吻說:“這個你就想不到了,以前我小時候犯錯了,我姐姐不打我,她讓我去外邊院子裏站着,湊蚊子咬的包你知道嗎?”

說着白早早的眼裏泛着淡淡的水光,仿佛想起了自己當年的黑暗時光一樣,用一種緬懷卻又極度哀傷的口吻說:“讓蚊子咬我也就算了,主要是要湊齊指定的個數,也就是說出門前她說的湊齊二十個包,回來就得數,十九個少了一個都不行,現在想想,真的是……啧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