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9 章 輕功是和說書所描述的一樣,真的能在天上飛麽?

唐婉悠腦海中閃過一抹靈光,陡然開竅了般,想到郭平之前一再對她說過的話。

“攝政王顯然對你有意,你看不出來麽?”

郭平匪夷所思的聲音仿佛就在耳邊,唐婉悠一個激靈,下意識就要站起身。

攝政王對她有意思這幾個字在她腦海裏盤旋,登時臉“噌”的紅了。

“呼吸不過來麽?”就在唐婉悠四處亂看時,陸時淵關切的聲音響起。

“啊,沒。”唐婉悠聽到陸時淵的聲音,思緒就轉得有些慢。

“本王聽你深呼吸了幾次,這水氣重,濕熱是會讓人覺得不大舒适,不然你可到隔壁廂房去等?”

陸時淵剛想轉過身,但想到男女之別,只好繼續背對着唐婉悠。

“不可,針灸取針的時間将就,且期間不能見風,臣女這一出去,風漏了進來可了不得。”唐婉悠一下正色起來。

聽她這麽說,陸時淵點點頭,繼續沉默地坐在浴池裏。

其實唐婉悠的聽力若有湯臣一樣好,就能聽到陸時淵加快的心跳。

湯臣侍立在旁,看着這兩人別扭的很,恨不得直接逃離現場,給他們兩獨處的時間。

湯臣悄悄看了眼自家主子:“王爺,屬下可從一側的窗出去解個手,那邊與這隔開,風不會透進來,對治療無妨。”

話音剛落,湯臣就着急着轉身要走。

“等等,針灸的時間不會太長,你且稍等,針灸結束之前,你都先留在這。”陸時淵聲音冷清,沒有商量的意思。

湯臣什麽意思,他再清楚不過,做下屬的,湯臣了解陸時淵,身為主子,陸時淵何嘗不知道他那點心思?

“主子,屬下……”湯臣還想分辨兩句,陸時淵冷冰冰的目光就透過水氣瞥過來。

“唐小姐是未出閣的姑娘家,你出去,留她與本王這般獨處一室,孤男寡女,有礙其名節。”

陸時淵的語氣已有些不悅,帶着警告的語調接着道:“你別動些旁的心思。”

“屬下不敢。”湯臣被陸時淵看得頭皮發麻,任什麽心思都收起來了。

這麽說雖符合主子的秉性,可他這般,只怕真是與唐小姐無緣了。

“王爺實乃正人君子也。”唐婉悠沒想到陸時淵會為自己考慮到這些,陸時淵在她心裏的形象更高大了些。

陸時淵聽出她語氣中的崇敬,心裏很不是滋味。

“看來你對正人君子的評價門檻有些低。”陸時淵故意調笑道。

“怎會,臣女乃肺腑之言,若王爺都擔不得正人君子之名,又有誰能配呢?”唐婉悠說得煞有介事。

攝政王什麽都好,潔身自好不說,品行在京中一衆皇親貴族衆都是無可挑剔的。

就是可惜……年紀大了些,而且比她大好多,兩人足足插了十歲。

陸時淵聞言輕笑一聲,沒有再與她對話,唐婉悠見狀就靜下心來等着針灸的時間。

待時間一到,唐婉悠就收了針。

“請湯侍衛先幫王爺穿衣,我先到屏風後去等着。”唐婉悠說罷,迅速起身,目不斜視徑直回避到屏風後方。

湯臣拿過更換的衣服幫陸時淵穿上時,看到自家主子憋得通紅的肌膚,覺得有些好笑。主子忍得這般辛苦,真的是對的麽?

藥浴施針過後,剩下的治療就是按摩。

唐婉悠力道輕柔,幫陸時淵做恢複按摩是最适合不過的人選。

她全程只專心做自己的事,專心二字,就差直接寫在臉上。

就連陸時淵全程都在垂眸看她,她也沒有發覺。

一炷香功夫過後,按摩治療結束,唐婉悠長舒了口氣。

“王爺莫要笑話,這還是臣女頭一回獨當一面幫王爺做恢複治療,不知您今日狀态如何?”

唐婉悠跟着郭平學習了一段時間,但全程自己上手,還是頭一回。

自己圓滿完成任務,還是頗有些成就感的,就連說話時的語氣都不自覺帶着她自己都未察覺的雀躍。

“你做得很好,本王雙腿覺得比之前更為松快,想是你認真醫治的緣故。”

陸時淵誇她從來都很直接,唐婉悠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

“您的武功恢複到什麽程度?臣女還從未見過您施展武功時的模樣,有些好奇。”

唐婉悠閑下來就喜歡閑聊,托着下巴好奇地看着陸時淵。

她活了兩世,對攝政王武功高強的認知只在人們的口頭描述中,她自己沒有親眼見過。

最緊要的是這一世攝政王醫治雙腿,她參與其中,自是更為期待效果。

“武功恢複需要時間,但眼下已恢複了七成,自如地使用輕功倒沒問題,別的還需一段時間熟悉,太久不動彈,就連刀劍的招數都生疏了。”

陸時淵說話的功夫,順手從另一張桌上把一碟糕點端到唐婉悠坐的位置旁。

他的動作,看起來從來都很不經意,似随意而為。

“王爺的武功,哪怕只是七成,也是不少人不可企及的了,不過輕功是和說書所描述的一樣,真的能在天上飛麽?”

想到能随意飛檐走壁,唐婉悠眼底升起一絲期待與羨慕。

她前世一生都如籠中之鳥被人戲弄,不曾好好的看過廣闊的蒼穹,此生她見過的世面亦是小得可憐。

若能嘗試上輩子沒做過的事,該多有意思。

“是,也不是,輕功的要點是身姿輕盈,淩空一躍,其實需要借助一個借力點,并不是可随意在空中飛翔。”陸時淵拿出十二分的耐心解釋着。

發覺唐婉悠對輕功很感興趣,陸時淵在這方面的話不自覺跟着多起來。

“那輕功能飛多高?王爺飛過最高的時候是離地面多高的距離?”唐婉悠說起這些時眼睛亮晶晶的,像才接觸新事物的小孩子。

“你想看?”陸時淵抓住她話裏的關鍵點,目光沉沉地望着她。

唐婉悠不假思索地重重點了點頭:“與其說是想看,不如說是想試一試,只可惜臣女不會武功,遑論飛檐走壁呢?借助輕功飛來飛去,一定很有意思。”

被困在籠子裏的人,總想看一看外面的世界,任何新奇的東西,對唐婉悠皆有吸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