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1 章 想學武
“小姐睡不着麽？”唐婉悠冥思苦想之際，落秋聽見她喃喃自語的動靜，提着燈進來詢問。
“落秋，你想過習武麽？”唐婉悠左右睡不着，正巧落秋進來，幹脆拍了拍身側，示意她過來坐。
“噗嗤。”落秋被唐婉悠認真的模樣逗笑，“奴婢只知伺候小姐起居，沒想過習武。”
将門世家有培養侍女習武的，文官家中則相對較少，落秋見小姐感興趣，有些好奇。
“小姐怎麽想起問這個？”落秋把燈籠挂好，順便檢查屋裏的爐子裏的炭火夠不夠。
“我覺得若能習武，定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落秋，你見過別人用輕功麽？”
唐婉悠趴在床榻上，撐起半個身子雙手托腮，興致勃勃地拉着落秋說話。
“奴婢不曾見過，只聽過說書先生的描述，小姐難道想學習輕功不成？”
落秋在床沿邊坐下，幫唐婉悠蓋好被子，拿個軟枕墊在她身下，讓她好趴得舒服些。
“就是忽然感興趣，想要學一學。”想起在攝政王府的情形，唐婉悠臉驀地泛紅。
所幸房內的燭燈只點着一盞，昏黃的燈光下，她臉上的紅暈并不明顯。
“小姐您真感興趣，不妨請教大公子，大公子自幼習武，武功在京中是數尖的，讓他來教您，不是比別人更好？”落秋思索了片刻，認真地幫自家小姐出主意。
“正是！我怎麽偏生忘了大哥！正好明日大哥休沐，明兒一早我就去同大哥說這事。”
唐婉悠雙手一拍，有些哭笑不得，自己想了半日，居然沒想起自家長兄來。
其實真要選一個教她習武的人，唐啓雲就是最好的人選，大哥即疼她，也會認真教學。
翌日一早，唐婉悠吃過早飯就小跑去唐啓雲的院子，恰巧唐啓雲在院子裏練習射箭。
“嗖”，搭在弦上的羽箭脫手飛出，以勢如破竹的氣勢直擊靶心。
“大哥真厲害！”唐婉悠在月洞門前看直了眼，神情崇拜地為唐啓雲那一箭鼓掌。
“妹妹？你怎麽過來了？平時這時候你不是還在休息麽？”唐啓雲收起長弓挂在武器架上，對唐婉悠招了招手，“過來先吃一盞茶。”
“呵呵。”唐婉悠幹笑兩聲，“我知大哥今日休沐得空，特地來拜托大哥一件事。”
“不知有什麽難題，還能瞞住我這聰明絕頂的妹妹？”唐啓雲寵溺地捏了捏唐婉悠的鼻尖。
唐婉悠抿了抿唇，笑得谄媚：“我想讓大哥教我學習輕功，不知可不可以？”
唐啓雲倒了一杯熱茶推到她面前，有些詫異地挑起眉頭：“妹妹怎突然對輕功感興趣？”
自家妹妹體質偏弱，能身體健康就很不錯，習武一事，多多少少有些勉強。
唐啓雲心裏疑惑，從前也不見自家妹妹對習武多感興趣，怎的忽然想學輕功，
“我前幾日從街上買回幾本話本，書中将輕功描述地神乎其神，我就生出了興趣。”
唐婉悠摸了摸鼻子，她總不能說是因攝政王帶着她飛上屋頂賞了雪景，她覺得有意思罷？
她若照實了說，大哥怕是要驚得下巴掉在地上，而且說起攝政王，總有些奇怪。
“在武功的種類裏，輕功确實是最意思的，它可與所有的招式相輔相成，如虎添翼。”
唐啓雲沉吟片刻，說起武功來，他便不自覺變得嚴肅起來，認真與唐婉悠探讨。
“那我若是從現在開始學，想要達到輕功運用自如的程度大概要多久？”
唐婉悠雙手捧着茶杯，看着自家大哥的眼神都快冒出星星來。
聽她話裏的意思，是鐵了心想學輕功，唐啓雲眼底劃過一絲為難的神色。
唐婉悠鮮少求他什麽，只要能給的，唐啓雲恨不得都給，他不忍心打擊妹妹，但習武不是一兩天就能成事，他更不希望妹妹将時間浪費在沒有結果的事上。
“大哥怎麽如此神情，我知道大哥平日裏事忙，只偶爾學習，不會總纏着大哥的。”
見唐啓雲皺着眉頭，唐婉悠忙說自己只是想學來玩一玩，不會給他添麻煩。
“倒不是因為麻煩，你有事能夠想到大哥，為兄很開心，但習武于你确實為難。”
唐啓雲無奈地嘆了口氣：“一般情況下，習武皆從小時候開始，因為需要練基本功，小孩子根骨軟，好練，除非天賦異禀，不然過了十歲後，再練都有些難。”
“就只是學基礎的輕功也不行麽？”唐婉悠嘟着嘴，她可是難得對一件事感興趣。
“基礎？”唐啓雲失笑，“輕功沒有基礎的說法，你已及笈，過了今年就是十七，現在開始學，怕是要許久，要付出的精力得比別人多許多，而且學個幾年也不一定能飛。”
唐啓雲苦口婆心地解釋着，他在禦前當差，又是武舉狀元，在習武一事的經驗上沒幾個人能駁他。唐婉悠認真地聽着，心下遺憾又失落。
“大哥，就不能……”唐婉悠朱唇輕啓，賊心不死地還想追問，不過被唐啓雲無情打斷。
“不能，習武達到一定程度，可一躍拉開很長的距離，甚至一片葉子都可成為借力點。但你現在開始學，學上幾年的功夫，可能只能達到借助穩固的借力點，蹬地高些、遠些。”
唐啓雲給出的答案直接明白，不對唐婉悠直言“沒戲”兩個字，已是口下留情。
意識到自己就算努力，輕功也學不出什麽名堂，唐婉悠失望極了，沒精神地耷拉着腦袋。
攝政王的輕功修習不知花了多長時間，就連帶着她飛上屋頂也不費吹灰之力。
真讓人羨慕。
唐婉悠嘆了口氣，擡眼看見坐在對面的唐啓雲時，腦海裏閃過一個絕妙的想法。
“大哥！你的輕功不是很好麽？可不可以帶着我飛？也不用飛很高，就在屋頂飛來飛去。”唐婉悠擔心唐啓雲拒絕，起身跑到他身邊抱着他的手晃了晃，“好不好嘛？”
“帶着你飛倒是不難，正好為兄今日得空，就帶你玩一玩并無不可。”唐啓雲眯眼一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