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7 章 殘忍

三日後,時間已經快要接近午時了。

京城北門門前,林若儀和葉天璟分別乘兩個囚車被押送至此,兩個人被一前一後的押下來,林若儀被兩個侍衛押到了高臺之上,用鐵鏈鎖在了一根十字目柱子上面。

高臺周圍有重兵把守,外圈圍了許許多多前來看熱鬧的百姓。

又過了半盞茶的功夫之後,嚴明到了,他在幾個侍衛的跟随下踏上了高臺站在距離林若儀不過一兩米的地方停住腳步,随後有一個侍衛遞給嚴明一個金絲卷軸。

嚴明打開了金絲卷軸,低頭看着卷軸上面的字冷聲念道:“奉天承運皇帝诏曰,罪婦林若儀,幫助敵國之主君皇甫雄刺殺朕,太傅葉言培被其迷惑娶其為妻,其潛伏在太傅身邊多年,後查明與敵國主君皇甫雄有染,罪大惡極無可赦,故判淩遲之刑,林若儀與皇甫雄之血脈葉天璟在此觀刑,刺殺朕本是誅九族的滅門大罪,太傅葉言培遇人不淑,念起一直被蒙騙且沒有做出過任何傷害朕之事,幾十年為了璃國勞心勞力忠心耿耿,朕心仁慈,故不追求其責。”

所以,這是要讓葉天璟看着親生母親在自己的面前被活剮了。

皇上這道聖旨真是夠狠的。

對自己人無比仁慈寬恕,可是對意圖行刺皇甫雄的女人和兒子算是極狠的了。

對一個女人施以淩遲之刑,光是想想都覺得殘忍,畢竟在璃國的歷史上被賜淩遲之刑的人屈指可數,當今的皇上又是個仁君。

如今皇甫國再度進犯璃國北疆,又發生了這樣的事,皇上這是做給皇甫國還有所有鄰國看呢。

殺林若儀事小,立威事大。

葉雙卿和舒染墨站在在人群之中,雖然早就已經知道是這樣的結果,可是當皇上的聖旨通過嚴明的口中向全京城的人傳達出來,那一刻葉雙卿還是揪心一樣的疼。

葉雙卿的目光轉向那個跪在高臺之下神色呆滞一動不動仿佛已經心灰意冷的葉天璟,此刻的葉天璟看起來就像是一具沒有靈魂的行屍走肉。

她不敢想象接下來要發生的事。

若說林若儀那是她自己的選擇,如今這個結果對一個女人來說雖然殘忍,卻也是她自己的選擇,怨不得皇上心狠。

既然是自己選擇的路,那結果也是要自己來承擔。

只是林若儀在做這件蠢事的時候可否考慮過葉天璟的處境。

她犯了如此大罪,皇上怎會饒了她和皇甫雄的血脈,這個時候摧毀葉天璟的意志遠比一刀殺了他更加有力度。

嚴明宣讀完聖旨之後,低頭看了高臺下的葉天璟一眼,和身邊的侍衛使了個眼色,“将葉天璟帶上來。”

“是。”

之後就見葉天璟被兩個侍衛拖了上來,按在了距離林若儀一兩米開外的地方。

“大人,人已經帶到了。”

嚴明指着高臺上的四根鐵鏈繼續冷聲說道:“将葉天璟用鐵鏈拴住。”

幾個侍衛将葉天璟的手腳用鐵鏈固定住,随後放開。

葉天璟往前用力一掙脫,結果在鐵鏈抻直的時候就沒辦法再往前了,葉天璟怒吼了一聲卻還是動彈不得。

見葉天璟确實動彈不得了,嚴明毫無感情的點了點頭,深吸一口氣,“行刑。”

下一刻,劊子手踩着階梯走了上來,拿出來幾根長釘,用鑿子和錘子,四根長釘将林若儀的四肢釘在了十字木柱上。

葉天璟看到鮮血順着林若儀的手腳汩汩流下。

而葉天璟看着每一根長釘釘入林若儀手腳的時候,喊得聲音嘶啞,可是就算用盡全力還是掙脫不斷鎖住自己手腳的鐵鏈,每每在要沖上前的時候就定住了。

這是葉雙卿第一次看這種殘酷的刑罰,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氣,舒染墨看到葉雙卿的眼淚都要流下來了,就用手擋住了葉雙卿的眼睛将葉雙卿的頭按在了他的肩膀上。

“雙卿,別看了……”

“為什麽……光是處死還不行,一定要用這樣殘忍的方式對待一個女人嗎?”葉雙卿心疼的咬緊嘴唇。

舒染墨的聲音幽幽,“其實以什麽樣的方式處死林若儀并不是重點,林若儀犯的是刺殺謀逆的大罪,而且如今北疆的戰事未明,皇甫國如此猖狂,這個時候施以極刑,擺明了就是想讓皇甫雄看看,璃國肯定是要他們死磕到底的,而且這林若儀是皇甫雄的舊情人,以極刑殺了林若儀,皇甫雄定會大受打擊,用這個震懾天下人才是真正的目的。”

将林若儀的四肢釘在十字木柱上之後,又有兩個人去解林若儀的衣服。

剛才一聲不吭的林若儀目光如炬的瞪凝着那些要脫掉自己衣服行刑的劊子手,立刻哀聲喊叫起來。

葉天璟親眼看着母親遭此淩辱,厲聲嚎叫道:“你們為何要剝她的衣服……住手,你們快住手!”

可是這些人哪裏聽葉天璟的,繼續去脫林若儀身上的衣服,林若儀的手腳已經被釘住,根本就動彈不得,縱使想反抗也是徒勞。

“你們還有沒有人性……她是個女人,就算犯了罪,你們也不該這樣對待她……”葉天璟嘶聲力竭的大喊道。

看到葉天璟的聲音都喊得嘶啞了,葉雙卿心痛如絞。

她的五哥,這麽多年來從未得到過任何幸福,一直生活在黑暗的角落之中,她希望葉天璟能夠得到幸福,她希望能夠幫他一把。

這一年來葉天璟在軍中做的有聲有色,日子才剛剛好了一些,結果又出了這樣的事,若說倒黴,葉天璟若是第二,絕對沒有人敢認第一。

這些年一直卑微躲在角落裏受人白眼的葉天璟竟然是皇甫國皇帝皇甫雄的兒子。

本該是富貴之命,卻因自己母親的自私讓一切都變成了現在這副德行。

想必此刻葉天璟恨不得沖上前去替母親承擔一切,可一切都是徒勞,他們只是這場戲的表演者。

葉天璟像瘋了一樣的往前掙脫,手腕都已經被鐵鏈勒出了血痕,卻依舊十分堅持固執的往前掙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