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4 章 您別告訴臣妾,您要幫臣妾更衣
“朕只幫你擦身,絕不做其他事。”陸時淵說罷,便開始幫唐婉悠搓起背來。
唐婉悠的肌膚保養得當,身上的肌膚就如嬰兒一般滑嫩。唐婉悠見勸不動,幹脆閉上眼由他幫自己搓背,是以沒瞧見皇帝眼底一閃而過的暗色。
察覺到皇帝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游移,唐婉悠下意識想往水裏躲,腰卻冷不丁被人環住,生生被陸時淵托起來。
“悠悠難道想把自己淹死不成?”陸時淵臉貼在唐婉悠耳側,說話時他的氣息噴灑在唐婉悠的脖頸處,激起她一身雞皮疙瘩。
分明沐浴的水熱得很,可唐婉悠覺得,陸時淵換在她腰際的手,比水的溫度還要熱些。
盡管自己不曾受過炮烙之刑,可此刻被陸時淵抱着,唐婉悠想着興許不過如此。
“陛下……您的衣裳,濕了。”唐婉悠不敢胡亂去碰陸時淵的手,咬牙忍着那怪異的躁動開口提醒。
她想着叫陸時淵直接放開手,他多半也不肯,畢竟方才讓他出去,他不是偏不麽?
“在進來時,悠悠就已經将朕的衣服弄濕,再濕一些無妨,難不成朕要為了不弄濕衣裳,眼睜睜看着悠悠将自己憋死?”
陸時淵手掌寬大,敷在唐婉悠的腰際,好似輕而易舉就能将唐婉悠的腰肢握住。
兩人隔着水抱在一起,陸時淵的手掌惡趣味地在她的腰上摸了一把。
唐婉悠一激靈,大腦一片空白,奈何她此刻未着寸縷沐浴,躲也不是不躲也不是。愣了半晌才支支吾吾開口:“臣妾哪裏……哪裏就要把自己憋死?”
“噗嗤”陸時淵輕笑一聲,他的聲音本就極具磁性,又是在這樣的情形下在唐婉悠耳邊輕笑,她只覺得自己的魂都要被勾走。
“所以悠悠心疼朕的衣裳被水浸濕,是要邀請朕一同共浴?”陸時淵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說話時始終貼着唐婉悠的耳朵。
唐婉悠覺得自己耳朵燙地很,可又不想躲開他,但聞言還是将腦袋搖地跟撥浪鼓似的。
陸時淵嘆了一聲,終于舍得放開唐婉悠,繼續幫她搓洗身子。
“皇後有專用的浴池,悠悠可以到那去沐浴,那裏備着的各樣物件也齊全,用浴桶固然方便,只是地方太小。”
陸時淵的語調,頗有諱莫如深的意味,唐婉悠開始沒聽懂,但很快就咂摸出味兒來。
皇帝言下之意,是指這地方太小,容不下兩人同時沐浴。
在母親給她的春宮圖中,唐婉悠是見過男女共浴的畫面,可,那不是閨房之樂麽?
陛下這會子腦袋裏都在想些什麽?何況那樣,是否太大膽了些。
“在想什麽?”陸時淵的聲音自身後傳來,分明沒看着她的臉,卻能察覺出她心事重重。
唐婉悠皺着眉,眼底波光流轉,浴桶中的水倒映出一雙剪水秋眸中滿開的茫然與困惑。
“臣妾覺得,陛下與從前不同。”對自己在乎的人,唐婉悠不喜撒謊,且這本沒什麽好隐瞞的,便将心中所想說了出來。
“有何不同?”陸時淵柔聲問着,唐婉悠能感覺到他對自己的寵溺,她算是明白,為何大部分人願意溺在溫柔鄉之中。
“就是,與從前很不一樣,陛下與臣妾成婚前,分明是另一副樣子。”唐婉悠煞有介事地說着。
分明未成婚的時候,兩人去看花燈,陛下就連牽她的手都不敢,而今确實大膽地很。
“對悠悠而言,是喜歡還是不喜歡?”陸時淵聲音低了幾分,音調有些喑啞,類似的聲線,唐婉悠可再熟悉不過,昨夜他就是這般。
唐婉悠縮起脖頸不敢說話了,生怕自己不小心說了什麽,給陸時淵惹火,回頭還得她自己消受。
見唐婉悠被自己捉弄地活似一只鹌鹑,陸時淵勾唇一笑,沒繼續逗她,當真安安靜靜幫她搓背。
本來一炷香的功夫就能沐浴結束,因陸時淵的到來,愣是磨蹭了半個時辰。
好容易洗完澡,唐婉悠眨巴着圓溜溜的杏眼,等着陸時淵出去,不想陸時淵輕車就熟地将放在一邊的衣裳拿了過來。
“陛下,您別告訴臣妾,您要幫臣妾更衣。”唐婉悠扯着嘴角,露出一個即将崩裂的笑。
“嗯?是。”陸時淵回答地不假思索,但他自己并不熟女子衣裳的穿着步驟,拿起來看了好一會。
他的語氣太過理直氣壯,令唐婉悠有些語塞,半晌發現他是認真的,生氣地将自己擦身的巾子砸向他。
“陛下!還請您出去!”唐婉悠置氣地縮在浴桶中,大有陸時淵不離開,她就絕不起身的架勢。
眼下正值深秋,風涼的很,唐婉悠在水裏泡得太久容易生病。
見唐婉悠當真有些生氣,這才将衣裳放下:“你別生氣,朕這就出去,讓落秋她們進來伺候。”
陸時淵出了內殿,落秋與竹子已經在外殿等了好些時候,見新帝出來,兩人一齊福了福身。
“進去伺候娘娘,手腳利索些,別讓她着了風感染風寒。”陸時淵一不在唐婉悠面前,整個人就冷淡地可怕。
“是。”落秋與竹子忙不疊走進內殿,陸時淵在羅漢榻前坐下,懶懶地看向窗外。
院子裏的蘭花傳來淡淡蘭香,陸時淵思緒飄回一年前,尚在攝政王府的時候。
那時唐婉悠跟随郭平到攝政王府為他治療腿疾,那時為泡藥浴,他不得不将身上的衣服盡數脫去,那時唐婉悠不是看得眼睛一眨不眨麽?
陸時淵覺得有些好笑,心下感慨,唐婉悠與他成了婚,臉皮倒變得薄了許多。
乃至之後郭平須得進宮照顧先帝不得空,便是要唐婉悠單獨為他針灸按摩時,也不見她紅過臉。
“陛下在想什麽?兵部那邊的事情宋大人會協同處理,不會出岔子,您大可安心。”
湯臣不知何時站在窗外,他見主子面色郁悶,以為主子還憂心着兵部的事。
“湯臣,你覺得朕變了許多麽?”陸時淵支着下颚,漫不經心地問湯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