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章
第 3 章
“！”
正要沖過去的兩面宿傩一怔，四只眼睛不受控制地閉合起來，感受到身體逐漸失控，他的意識不甘地迅速沉入領域。
兩面宿傩：媽的！又來了！為什麽占據不了這具身體？！明明是我的受□□啊！
還有，這個叫虎杖的小鬼，到底什麽來頭……
“啊！你們沒事吧？”
“诶——好神奇，你真的能控制啊。”
“咚咚咚”
大大小小的水泥塊自由落地，五條悟上前來到虎杖悠仁面前，語氣裏滿滿都是驚奇。
“嗯。就是有點吵。”
虎杖悠仁腦子裏現在全是那家夥吵吵嚷嚷，罵罵咧咧的聲音，他不堪其擾地拍拍腦袋。
“嘛，不過這麽簡單就能搞定也算是奇跡了。”
五條悟擺擺手，微笑道：
“辛苦了。那麽接下來，祝你好夢～”
“诶？”然而虎杖悠仁疑惑的聲音剛剛出口，額頭就突然被點了一下。
怎麽，回事……
如潮水般洶湧的困意席卷而來，虎杖悠仁眼皮沉重地落下，整個人向前軟倒。
還好被五條悟伸手攔住，不然這一下八成得摔個滿臉血。
柏木真原是真沒想到五條悟會突然發難，他擰起眉，想要去接過五條悟手臂上像條鹹菜似的無力垂挂的虎杖悠仁，嘴裏明知故問。
“悠仁怎麽了？”
“嘿咻！他沒事哦，只是太困了。五條老師我這就帶你們去休息！”
五條悟将人扛到肩上，不着痕跡地避開柏木真原伸過來的手，一手叉腰，咧開大大的笑容，像極了扛着滿滿一麻袋糧食的豐收老農。
“……”
都看見你動手了，就不要欲蓋彌彰地掩飾啊喂！這樣真的顯得很此地無銀三百兩了！
柏木真原默默放下手，和滿臉血還堅持抱着那袋子喜久福，一臉冷淡的伏黑惠跟着五條悟往樓下走。
走了幾步，前面扛麻袋一樣扛虎杖悠仁的五條悟突然停下，側過身露出燦爛的笑容，看向柏木真原，聲音雀躍。
“對了，還沒正式自我介紹一下呢。我叫五條悟，來自東京都立咒術高等專門學校，是那裏的老師喲～”說着五條悟一拍身邊伏黑惠的肩膀，暗示着什麽。
伏黑惠嘆了口氣，用哄讓家長配合過家家的熊孩子的語氣适時應和道：“伏黑惠，東京咒術高專一年級生。”
“五條老師，伏黑同學你們好，我叫柏木真原。是悠仁的朋友。”
分別給兩人點點頭表示禮貌，柏木真原擔憂的視線落在上半身被甩得晃來晃去的虎杖悠仁，面不改色地等着明顯還有話要說的五條悟開口。
下一秒如他所料，五條悟用一種很新奇很期待的，循循善誘拐帶小朋友的語氣對他說道：
“真原同學，你面對那麽可怕的詛咒看起來都不是很害怕呢。承受能力這——麽強，還有這——麽好的才能，來我們高專上學怎麽樣？還可以和可靠的惠醬做同學哦～”
惠醬……
五條老師，你可靠的學生似乎要把你的喜久福捏爆了。
“啊！！！惠醬！不要用力捏我的喜久福啊！我還要在路上吃的！！”
“……五條老師，請注意對學生的稱呼！”
……
由于學校因為被大面積破壞而不得不停課——那之後五條悟跑到柏木真面前抱怨那些輔助監督又告狀，害他被夜蛾校長罵了。
而原因自然是動手前他又又忘記放帳——一種咒術師戰鬥時避免普通人發現異常的結界。
結果這個無良教師甩鍋給伏黑惠，說他沒有放帳。
——說實話那個微妙的“雙”字讓柏木真原很想說是五條悟自己作死。
自那晚過後，柏木真原在家等虎杖悠仁的消息等了一天一夜。
雖然虎杖悠仁被五條悟帶走過後就再沒出現，家裏也沒人，但他卻沒有過于擔心。
因為昨晚回去的路上，伏黑惠給本要判處死刑的虎杖悠仁求了情，以私情的理由。
當時五條悟看着這個幾歲時就被那個人渣托付給他的少年，又看看表情平靜，而眼神裏滿是擔憂和戒備的柏木真原。
好像真給虎杖悠仁判死刑的話，後者就是跟他們拼命也要搶回虎杖悠仁。
于是，為了不讓聰明可愛的學生和可愛的未來學生失望，五條悟愉快地答應了。
最終，死刑減為死刑緩刑。
可喜可賀。
被放回來虎杖悠仁需要盡快處理好事情前往高專，柏木真原得知他的想法後也同意了五條悟的入學邀請。
陪着虎杖悠仁下葬完爺爺，柏木真原二人各自收拾好東西，和五條悟伏黑惠前往了繁華的東京。
……實際上是偏僻的東京郊外，和繁華一點沾不到邊！
虎杖悠仁為此抱怨了一路，本來他還期待每天都能有時間在東京逛街的日子，結果得知咒術師的工作頻率後，這下別說是逛街，能不能有時間都是問題。
這件事上同病相憐的柏木真原只能拍拍他的肩膀，無聲安慰。
柏木真原：沒事，等以後自由了，東京、橫濱、新宿、沖繩，只要是你想去的地方，哥都帶你逛個遍！
東京都立咒術高等專門學校。
全日本僅有的兩個咒術教育機構之一，對外的形象是宗教類私立學校。
咒術界許多咒術師都是從兩所學校畢業，但仍會以這裏為起點展開活動。
而且不只是教育機構，還是負責任務支援和斡旋的要地。
虎杖悠仁舉目四望：“哇，好深山啊，我再次懷疑這兒真的是東京嗎？”
五條悟聳聳肩，解釋了句：“東京的郊外也這樣啦。不過外出任務的時候可以公費旅游哦～”
沒想到還能這樣摸魚的虎杖悠仁将這件事記下，決定有機會就試試：“好吧。對了，伏黑人呢？”
“他接受了術師的治療，現在正蒙頭大睡呢。而接下來，你們要先去校長那裏面試。”
五條悟介紹着這所不為外界所知的咒術學校，領着柏木真原和虎杖悠仁沿着那些古代風格建築之間蜿蜒的石板小路前行。
“校長？”虎杖悠仁問。
杉澤第三高中的校長是個瘦瘦小小的嚴厲大叔，那麽咒術高專的校長會是什麽樣他真挺好奇的。
五條悟看他那麽期待的樣子，有些惡趣味地笑了笑：
“面試不通過的話悠仁會被拒絕哦～”
虎杖悠仁驚了，目瞪口呆：“還能這樣？！那我不是會被立刻處死？！！”
柏木真原背着背包，看得出五條悟在故意吓唬他，無奈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五條老師開玩笑的啦……”
“嘁，原來你不是老大啊。”
兩面宿傩粗犷的聲音吸引了三人的注意。
只見虎杖悠仁臉頰上裂開了個嘴，裏面還有尖銳的牙齒和帶有咒紋的腥紅舌頭。
這個屬于兩面宿傩的嘴巴一張一合，語氣嘲諷。
“不以力量的排序都無聊死了……”
“啪”
不等他說完，虎杖悠仁用手拍在那個嘴巴上，指了指被蓋住的臉，歉意地對五條悟說道：
“抱歉老師，這個偶爾還是會冒出來。”
聞言五條悟仔細地上下打量了下他，摸摸下巴意味深長地笑道：“诶——你的身體變得很有意思了啊。”
一旁的柏木真原沉默不語，扶了扶眼鏡心裏若有所思。
之前兩面宿傩也出現過幾次，不過都只是在悠仁身上張開眼睛轉着眼珠子打量周圍，或者咧開嘴巴輸出讓人火大的嘲諷意味絲毫不加掩飾的話語。
悠仁雖然是宿傩的容器，但就目前情況看來，宿傩并不能完全獲得這個容器的控制權。
悠仁更像是間隙過大的籠子，不會讓兩面宿傩逃出來，卻足夠讓他伸出一只手。
而籠子大門的鑰匙，就掌握在虎杖悠仁手裏。
除非虎杖悠仁打開門後失去意識，否則宿傩是無法完全奪去身體控制權的。
而如果這又是那個腦袋有縫合線的家夥幹的，到底是為了什麽？控制宿傩？
可就宿傩這個性格，根本不是會屈居人下的類型，那這麽做的目的是什麽？
對此柏木真原百思不得其解。
他現在掌握的信息太少，僅能窺見這張懸在頭頂的巨網的微渺一角，一個不知大小，也不知輕重的節點。
目前他的目标只有兩個，一是救出哥哥們，二是解決悠仁身上的宿傩。
兩件事難度系數不低，但并不是無法做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