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 初到澀谷
初到澀谷
上午11點，澀谷。
“啊！panda！是panda诶！”
“啊啊啊！！這個玩偶好逼真啊！就是人在裏面不會很熱嗎？”
“好可愛啊！而且旁邊的小哥哥們都好帥诶！全是美少年！好想要上去要個合照呀！！”
“我最喜歡那個炸頭發的酷少年！好冷好帥啊，身材也超好的樣子～”
“我喜歡白頭發那個！雖然擋住了半張臉，但是那雙狗狗眼好乖！小奶狗是我的天菜！”
“合照嗎？他們的制服都差不多诶，我們一起上去怎麽樣？”
“好呀好呀，我一個人也不敢去哈哈。”
——
“你們好！”
“嗯？”
伏黑惠停下滑動手機的動作，擡頭就看見面前站了三個衣着可愛的jk少女，他心中疑惑，語氣平淡地問道。
“你們好。請問有什麽事嗎？”
然後他就看見三個少女臉紅撲撲的，其中一個還莫名捂住了臉。
伏黑惠：“？”
我不是很懂你們女生在在想什麽。
他今天穿的是黑色T恤，一手插兜一手拿着手機在搜澀谷最貴的壽司餐廳。
之前大家商量好中午吃壽司了，反正五條老師請客，作為大清早被雞掰貓鬼嚎吵醒的那一個，不搜刮點什麽補償自己是不可能的。
而且沒看同樣被嚯嚯的真希學姐早早就從無恥老師那裏搶了黑卡，和釘崎去瘋狂買買買了嗎？
他伏黑惠又不是那種以德報怨的人，一般有仇他都當場就報的。
尤其是面對這麽一個屬貓的幼稚作精老師。
聽到伏黑惠的詢問，三個少女中一個黑長直溫柔系的女生有些不好意思地撥弄了下鬓角的發絲，解釋道：
“咳咳！沒什麽事啦～就是，想跟這位panda合個影！他太可愛了！”
另兩個女生也湊上來，小雞啄米一樣點頭：
“沒錯！所以我們能和他拍個照嗎？”
“可以嗎？可以嗎？”
“拜托～”
面對jk們齊刷刷，亮晶晶的大眼睛，伏黑惠沉默幾秒，用眼神詢問在旁邊裝成穿的玩偶套的熊貓。
熊貓沒有眨眼，也沒有動口說話，而是用爪子比了個大拇指，表示同意——熊貓的爪子長，和人類手掌差不多，不過因為毛茸茸的，被當成爪套了。
熊貓的動作又引來一陣jk們“卡哇伊，好逼真”的尖叫，握着裝飾粉嫩可愛的手機蠢蠢欲動。
看着高大圓潤的熊貓和少女們走到處空曠的地方，伏黑惠和狗卷棘對視一眼，都能看到對方眼裏的無奈。
本來今天熊貓不想來的，畢竟他不适合普通的人類社會，但五條老師一意孤行，讓熊貓裝成玩偶人，大家勸不住，只能委屈熊貓了。
這一路上就因為熊貓的獨特性，他們一行人吸引了不少視線，又都是帥哥靓女，上來合影的多的不行。
最開始伏黑惠還會裝作不認識，但後來已經麻木了，只沉默着不參與進去。
只是他沒想到，平時溫柔安靜的狗卷學長骨子裏其實也是個活潑的元氣少年——
人來人往的熱鬧街邊，熊貓和三個jk靠在一起擺各種pose拍照。
過了會兒剛才面對伏黑惠捂臉的那個卷發jk扭扭捏捏地走過來，抓着衣角小聲朝兩個少年問道：
“那個，可，可以，可以請你們也一起拍個照嗎？”
伏黑惠和狗卷棘面面相觑。
狗卷棘關掉刷youtube的手機，點頭：“鲑魚。”
伏黑惠大為震驚：？狗卷學長，你之前不是一直拒絕合影的嗎？！
狗卷棘心虛地瞥過眼：木魚花。
之前大家在一起不好意思提啦～～
伏黑惠很想捂臉，但還是努力控制住了逐漸漂移的表情，認真想了想。
熊貓學長不能在外面說話，狗卷學長只會說飯團餡料。
這麽看來，他不去的話，那邊就是兩個啞巴啊！！！
不行不行，這不太合适，不管是對那些女生而言，還是熊貓學長和狗卷學長。
“好。”
伏黑惠想清楚後面不改色地幹脆應下。
實際上他覺得今天出門前沒看黃歷就是最大的錯誤。
要不是受不了五條老師，打死他都不會出來的！
于是，兩個少年被jk們拉着和熊貓一起咔嚓咔嚓狂拍照。
直到五分鐘後目送走熱情洋溢，戀戀不舍的jk們融入人群，獨自承擔交流工作的伏黑惠長松口氣。
果然他不适合和過于熱情的女生相處啊。
“混蛋伏黑！快來幫我提下袋子啊！不知道應該多關心美少女同學和美少女學姐嗎？！”
伏黑惠死魚眼：……哦，也不适合和暴躁女生相處。
——
任勞任怨地從釘崎野薔薇和禪院真希手裏接過兩大堆衣服鞋子飾品什麽的，伏黑惠對上來分擔購物袋的狗卷棘和熊貓道謝。
“喲！我們回來了！被jk包圍的感覺是不是超級棒？比如這樣～卡哇伊～小哥哥可以和人家合個影嗎？人家超喜歡你們噠～心裏是不是很開心呀～”
五條悟表情嬌羞地走過來。
他一手翹着蘭花指捏着粉嫩嫩的雪糕，一手捧着戴了墨鏡的帥臉，噘嘴模仿那些jk的黏膩少女音，和嬌俏姿态扭過去扭過來的。
yue～～～～～！！
面對毫無羞恥感的雞掰貓，所有人下意識抖了下，用力搓搓手臂上的雞皮疙瘩。
對嗓子裏像是糊了一口黏了吧唧甜到發齁的粘糕一樣，不上不下的感覺難以忍受。
同時他們心裏大吼。
五條老師/悟，請停下你的jk行為，一米九的大男人這樣真的好辣眼睛！長得帥也不行！
一臉生無可戀的柏木真原嘆了口氣，艱難地抱着一堆甜品袋擠着人群走過來。
這已經是他今天第二十三次嘆氣了。
無他，實在是五條貓貓太能造作了。
現在他懷裏這堆東西都是五條悟的戰利品，但他，卻成為了拉堆放戰利品的雪橇的麋鹿。
五條悟就是聖誕老人。
只是這個聖誕老人不送禮物，而是去搜刮給自己的禮物的。
如果把那些商家幻視成半夜睡覺的小朋友——
都懂的都懂的。
爪賤雞掰貓嘛，已經習慣了。
貓貓嘛只是在挑選自己喜歡吃的零食，有沒有錯，當然是原諒他啦～
柏木真原目光慈愛，微笑地想着。
狗卷棘和熊貓見到他，趕忙上來幫他拿懷裏和手臂上挂着的一長串甜品袋。
而伏黑惠只是對五條悟的變态行為在短暫的摳了個五室一廳後，就蛋定地也過來接那些盒子袋子。
“呼——釘崎和真希學姐她們還沒回來嗎？”
柏木真原長呼出一口氣，活動着有些僵硬的雙臂，左右看了一圈，沒找到兩個女生。
伏黑惠滿臉空白地指了指旁邊的兩大堆購物袋，柏木真原心下了然，不由感嘆道：
“女生們逛街都是這麽精力十足的嗎？已經一早上了。”
“對女生來說買買買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啦，可以很好地減輕壓力。大家要試試嗎？老師買甜品的時候就是這樣子，效果很好很推薦哦～”
戴着墨鏡的大白貓溜去買了一袋子雪糕回來，聽到柏木真原的話真心建議，并順手把袋子丢過去。
接住袋子的衆人：……所以，老師你是在暗示你是女生嗎？咿——
回過神來，伏黑惠和柏木真原斬釘截鐵地搖頭拒絕：“不，不用了！”
狗卷棘更是直接雙手在胸前比了個叉：“木魚花！”
他們之前已經見識過釘崎兩個女生活力滿滿逛街的樣子了，現在看來柏木真原跟着五條悟也是。
他們完全不想跟在後面提東西累個半死啊！
不過熊貓倒是興致勃勃地湊到五條悟身邊，擋着嘴巴一熊一貓兩個腦袋湊在一起嘀嘀咕咕說悄悄話。
三個男生沒管他們，而是從雪糕袋子裏摸雪糕吃。
伏黑惠發現五條悟領着熊貓像是去找釘崎她們整個人放松下來，從柏木真原提着的雪糕袋子裏摸出咖啡味的。
柏木真原挑了個番茄的，狗卷棘就随便拿了個不是很甜，奶味較重的冰激淩。
還好五條悟雖然當老師不行，但好歹還是有點良心，記得學生喜好的。
——只是連柏木真原都很驚奇，五條老師是怎麽找到番茄味的雪糕的。
用狗卷棘的話來說就是“鲑魚子”。
翻譯過來就是驚奇地表示世界上居然還有這種神奇口味的雪糕。
柏木真原他并不覺得這很稀奇，但的确很少見。
所以，這也是他能忍受給五條悟當運甜品的工具人的原因。
——
吃着雪糕，伏黑惠刷着各個餐廳的網評，想到一件事，擡頭道：
“之前聽真希學姐說，過些天京都校那邊可能會來東京開會商議交流會事宜，來的是校長還有學生代表。狗卷學長知道學生裏誰會來嗎？”
狗卷棘沒有把拉鏈完全拉開，而是只露出嘴巴。
他吃掉了一勺冰淇淋搖搖頭：“鲣魚幹。”
說完他又想了想，比了個三：“金槍魚蛋黃醬。”
伏黑惠有些意外道：“三年級的學生啊。”
狗卷棘：“鲑魚。”
柏木真原聞言好奇問：“京都校那邊三年級學生的話有确定的人選嗎？”
狗卷棘用刷youtube的手機打了幾個字，把屏幕遞給他們看。
伏黑惠和柏木真原湊過去，上面是一個名字。
“東堂葵？”
兩個少年異口同聲地念出這個名字。
狗卷棘點頭。
這個名字有些耳熟，伏黑惠仔細想了想，突然恍然大悟道：
“是那個東堂嗎？！去年百鬼夜行那個？”
柏木真原看他，好奇問道：
“這個東堂很厲害？百鬼夜行又是什麽？”
他聽說過，不過由于官方掩蓋了事實，他并不清楚具體情況，只知道當時死了不少人。
伏黑惠解釋道：“百鬼夜行是去年詛咒師夏油傑發起的一場針對京都新宿的咒術恐襲。當時持有咒靈操術的夏油傑在兩地放出數千只咒靈，不過大多是低級咒靈，咒術師們出動就解決了大部分。”
夏油傑，原來是這樣，難怪當時兩地附近那麽多咒靈。
真是可怕啊……
柏木真原心中感慨。
有關夏油傑的事他了解不多，但還是知道些當年的恩怨的。
對此他無權評價，只能說萬千道路，夏油傑選擇了很難走的那條罷了。
伏黑惠不知道他在想什麽，還在繼續說。
“但是，”伏黑惠指了指狗卷棘的手機：“一級的東堂葵除了解決掉數不清的低級咒靈，還單槍匹馬一人獨自祓除了五只一級咒靈和一只特級咒靈！”
柏木真原挑眉，下一秒瞪大雙眼驚呼：“一個人？！”
“對。而且據說他沒有用術式。”
伏黑惠語氣沉重。
柏木真原陷入沉默，直到雪糕化掉的水滴在捏着木棍的手上，才神情複雜嘆息般地喃喃開口：
“怪物嗎……”
單憑□□和咒力的天才啊……
“或許吧。”
伏黑惠剛聽說的時候同樣覺得不可思議，懷疑過是否真的能有人憑借肉身祓除這麽多強大的咒靈。
但事實就是如此，随便查一下就知道了。
“大家！咱們去吃午飯吧！想好要吃哪家壽司呢？說出來老師請客哦～”
五條悟帶着抱了一堆東西的熊貓回來了，開心地揮着手。
伏黑惠站起來，把之前在網上找到的一家壽司店展示出來，面無表情道：
“這裏吧。網上好評很多。”
五條悟jk歪頭，一臉無（害）（純）良：“诶——可是好貴啊。雖然老師并不在意，但惠是在宰老師吧？是吧是吧？”
伏黑惠面不改色：“并沒有。老師你不要多想。走吧。”
“惠怎麽能欺負老師呢？看你們這麽辛苦地訓練，老師覺得你們應該勞逸結合，張弛有度，可是好不容易才讓夜蛾校長同樣大家出來放松心情的啊。”
五條悟誇張的嘆了口氣，伸手拉起墨鏡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淚。
就像一只耷拉着耳朵和毛絨尾巴的失落大白貓，在喵喵喵地大叫控訴。
伏黑惠對這個臉皮厚地堪比地表到地心的人形雞掰貓視若無睹。
看了看一地的購物袋，給萬能輔助監督伊地知潔高打電話，得知對方有空後就麻煩他找人來拖一下這些不可能憑他們幾個人就扛回去的小山一樣的東西。
看着伏黑惠無視身邊不斷轉悠喵喵叫秀存在感的五條貓貓。
柏木真原和狗卷棘熊貓，以及又帶回一大堆購物袋的釘崎野薔薇和禪院真希他們默默後退，轉身看天看地看手機。
——這人誰啊，好搞笑哦，不認識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