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8 章
林安枂走到燒烤爐前, 看見紅炸天的雞翅, 立馬擡頭審視夏琮禮。後者倒是一點也不心虛, 氣定神閑地回視她, 眼皮子輕悠悠地一張一合。
散漫的神情似乎在說雞翅的事情與他無關。
而被甩鍋的周啓丞, 手裏握着辣椒瓶,感覺像拿了火罐子一樣燙手。他斜眼,憤憤地瞥夏琮禮。等夏琮禮覺察到, 掀睫淡淡看過來的時候,他又認慫地收起幽怨的目光。
逼不得已背鍋承認錯誤:“嫂子, 真對不起,是我不小心把辣椒粉灑多了。和我哥沒有任何關系。”後面一句話說得咬牙切齒。
林安枂觑起眼睛,左右看夏琮禮和周啓丞, 最後一記銳亮的目光直徑打在夏琮禮臉上,說:“夏琮禮,我可都看見了啊。辣椒罐是你塞周啓丞手裏的。”
怨屈被伸張,周啓丞心裏可解恨了,一秒露笑, 欣喜道:“嫂子你真英明。你簡直是活菩薩轉世。”
夏琮禮:“……”
周啓丞平時不敢洗刷夏琮禮,這次好不容易逮着機會, 又火上澆油地說:“嫂子, 我哥栽贓陷害我的事情是小事情,最最最……最重要的是,我哥企圖欺瞞你,這對嫂子你是極其不尊重的。所以, 嫂子你必須好好管管我哥這種行為。”
夏琮禮:“……”
甩鍋不成,還罪加一等。
周啓丞捅完簍子,撸起一串烤串趕緊溜走。留下夏琮禮和林安枂兩人面面相觑,夏琮禮知道她喜歡吃土豆片,夾一塊遞到她嘴角。有讨好求和的意思。
林安枂想到自己可憐的雞翅,臉一撇,哼哼唧唧:“不吃。”
夏琮禮耐着性子問:“那你要吃什麽?”
林安枂重新看他,黑眼睫翹起,氣說:“我要吃你。”
這話……
雖說是罵人的話,但是,好像有點兒意思。
夏琮禮眯眼睛。
琢磨兩秒後,他淡淡掀嘴角,又雅又痞,反問:“你要吃我?”
說着扔掉手裏的夾子,修長的手指松開襯衣領口,身子故意壓下來。衣服紐扣已經解開兩顆,勁瘦凸.起的鎖骨若隐若現。
性感又勾人。
林安枂瞄了兩眼,偷偷咽口水。轉念一想,這大白天的,天高氣爽,惠風和煦。這男人到底在耍什麽流氓呢。
她手抵在夏琮禮胸口:“夏琮禮,光天化日之下不許耍流氓。”
夏琮禮站她面前巍然不動。溫熱的呼吸撲在她臉上,挑眉稍:“是你說要吃我的。”
手上又開始解第三顆紐扣,眼底光絲晃動:“來吧,我等這天等很久了。”
這到底是什麽腦回路。
林安枂一秒羞惱:“我…我…不是這個意思。”
夏琮禮故意逗她:“那是哪個意思?”
林安枂:“就,就,就……”
不知不覺就磕巴上了。最後發現百口難辯。她捶夏琮禮的胸口:“你別鬧了。沈星文他們還在呢。”
這道聲音很是嬌嗔。夏琮禮的心一秒柔成水。再瞅見她緊巴巴的小臉,這才慢慢站直身子,散漫地開始扣紐扣,舔唇笑得不行。
周啓丞一行人坐不遠處忙着吃烤串,沒注意到這邊的動靜。要是看到了估計又得鬧騰一番。
晚上8點,五六個人正經吃完晚飯後,夏安和夏枂的滿月宴才算圓滿結束,離開夏駿家的時候,沈星文叮囑林安枂:“周五3點,《大漠歡歌》的試鏡別忘了哈。”
林安枂站大院門口,與她揮手:“知道了。你回家開車當心點。”
“好勒。”
林安枂又向許立希和蘇承揮手:“你們下次再來玩啊。”
許立希和蘇承坐同一輛車,異口同聲回:“好。”
周啓丞和夏琮禮說了幾句話也開車走了。
關門的一刻,院子裏終于安靜下來。鬧騰一天,林安枂酸軟地靠在大院門上,眼神無光,全身上下都寫滿三個大字。
不想動。
夏琮禮倚在另一扇門上,雙手插兜,好整以暇地看林安枂。看她要在這裏發呆多久。
夜幕裏,月明星稀,院裏暈黃的燈攏在兩人身上。
這畫面,溫馨又祥和。
3分鐘過去,林安枂硬是像狗皮膏藥一樣黏在門上,一動不動。
夏琮禮終于憋不住了,伸手,提起她後勁勺的衣領子,像擰小狗一樣。問:“這是不走了是不是?”
林安枂以烏龜的速度點頭,說話聲拖拉:“嗯……不……走……了。”
夏琮禮覺得簡直好笑:“行,你不走,那我抱你走。”
林安枂立馬精神了,忙拒絕:“我…我自己走。”
可是已經晚了,夏琮禮彎身把她攔腰抱起,提步往別墅走。
寧靜的夜空下。
女人在男人懷裏不停撲騰。
又傳來一陣嬌羞的罵罵咧咧。
“夏琮禮,你摸我哪裏啊?”
“啊啊啊,夏琮禮,你個臭流氓。”
“夏琮禮,你的手再亂動一下試試。”
“夏琮禮,你故意到處亂摸的對不對?”
“嗯。”
最後是男人淺笑的回答。
天上皎潔的彎月在這一刻似乎更彎了,露出一個大大的微笑。
兩天後。
沈星文的車子停在夏家門口。
“滴滴滴滴……”她按喇叭催促林安枂。
別墅裏。
林安枂站在玄關門口換好高跟鞋。出門的時候吩咐李阿姨:“阿姨,我可能要晚一點才回來,如果寶寶們有什麽事情你就給我打電話。”
李阿姨站在樓梯口,懷裏抱着夏枂回:“太太,你放心,我會好好照顧枂枂小姐和安安小少爺的。你快去吧,你這都耽擱好幾個小時了。”
自從林安枂生産後,李阿姨改了對林安枂的稱呼。因為現在家裏還有一個更小的小姐,那便是夏枂。
“那行,我走了啊。”林安枂最後招呼一聲出了門,上車的時候。沈星文一臉焦灼:“祖宗。你看看時間,現在都已經5點了。”
林安枂系上安全帶,心裏也着急:“我知道,我本來3點就準備出門的,但是安安和枂枂哭得厲害,我哄了他們兩個小時,現在才得以脫身。”
沈星文長嘆一口氣:“以前僅僅是你一個祖宗,我都腦袋痛,現在又多出安安和枂枂這兩小祖宗。我簡直要奔潰掉。”
緩了會兒,又惆悵地說:“這開車過去還得接近一個小時呢,等我們到試鏡現場,估計人家都已經結束了。”
林安枂沒接話,手裏捧着《大漠歡歌》的劇本,手心不自覺收攏。心裏暗自祈禱試鏡晚點結束。
沈星文看出林安枂心裏的緊張,她踩下油門,車子像箭一樣駛了出去。
出別墅園的時候,遇到一個十字路口,沈星文沒減速,反倒轟油門。
車子擦着綠燈變紅燈的最後幾秒一躍穿過十字路口。被車輪劃過的地面,塵土飛揚。
兩人心裏是真的着急上火了。
車子停下的時候,林安枂摁亮手機屏幕看時間。
沈星文問:“幾點了?”
林安枂把手機揣包裏,解安全帶回:“5點50。”
沈星文慶幸地露出笑:“6點試鏡才結束,還有10分鐘,興許我們現在上去還…”
…來得及。
她話還沒說完,林安枂已經拿着劇本下車,身上及膝的黑色抹胸短裙飄蕩搖曳,腳下的高跟鞋在地板上敲出一串“咯噔”響。
沈星文趕緊跟上去。
試鏡的地點在3樓,兩人走在大廳裏,往電梯的方向趕,恰這時撞見徐立帶着一群工作人員從電梯出來,一幫人有說有笑地往大廳的方向走。
這意味着什麽?
林安枂慢慢停住腳步,最後伫立在原地。心不斷往下沉。
試鏡已經結束了。
徐立是個50出頭的中年男人,“國”字臉,濃眉厲眼,頭發微白,看起來并不和藹。
他走在一群人最前面,旁邊跟着助理。兩人商讨着什麽。距離林安枂兩米遠的時候,餘光不經意看向林安枂,目光在她手上的劇本僅僅停留一秒。旁邊的助理小聲說:“看來又是個試鏡遲到的。”
這句話落進林安枂耳朵裏。她無力反駁。确實是她遲到了。
試鏡結束的時間是5點半,而不是6點。是沈星文記錯了時間。
另一個嘲笑譏諷的聲音又冒出來。“林安枂,你不是一向對演戲很積極的嗎,怎麽這次遲到了?”
這個聲音很是熟悉,林安枂尋着聲音看過去。是謝薇。即使一年不見,這張臉依舊尖酸刻薄得很。
懷孕的時候,林安枂從沈星文口中得知一些謝薇的消息。說她離開IC娛樂後轉戰到了JK娛樂旗下。把經紀人林娟也帶了過去。
又因為她本人名氣旺,所以這一年的時間裏,JK給了她不少好資源。估計這次《大漠歡歌》也是其中一個。
本來以為不在一個公司就可以眼不見心不煩了,沒想到今天又冤家路窄地碰在一起。林安枂讪讪掀睫瞥謝薇,表情極其淡漠。那邊謝薇扯着嘴皮呵呵一笑。
而導演徐立自始至終沒說一句話,最後目不斜視地從林安枂旁邊走過。後面一群人跟上。
這些人裏有副導演,有編劇,有服裝師,還有電影拍攝需要的各種工作人員,約莫有20幾個人。
他們從林安枂旁邊經過的時候,倒是忍不住多看了林安枂幾眼。
林安枂站在大廳中央,膚白貌美,明眸紅唇,又一身黑色小禮服短裙,這身打扮,活像一只高傲的“黑天鵝”。
大堂裏的燈光璀璨耀眼,灑在她身上,越發襯托出她的冷傲,這樣一個美人兒着實讓人情不自禁想駐足欣賞。尤其是一個三.十.五.六歲的男人,一雙桃花眼勾起,目不轉睛地盯着林安枂看。
這人是徐浩,徐立同父異母的弟弟。聽說徐浩的母親其實是小三上位。
林安枂沒理會這些人的注目,她關心的是自己是否還可以試鏡。眼看徐立走出2兩米遠,她手指握緊,心裏暗自打氣,抖着膽喊道:“徐導。請等一下。”
徐立卻沒應聲半句,繼續往前走。
對于導演這樣的反應,林安枂并沒有生氣。徐立在國內國外都拿過獎。這樣一個名聲在外的導演,有這樣的脾氣和傲氣倒也不足為奇。
她踩着高跟鞋,追到徐立面前,徐立這才頓腳看她。
林安枂一直很崇拜徐立,也一直希望有機會參演他的電影。被徐立凝神一望,她手裏出汗,心裏緊張了。但是機會是靠自己争取的。她卯着膽子自我介紹:“導演,您好,我叫林安枂。很抱歉我在試鏡環節就遲到了,但是,我還是想懇求您可不可以再給我一次機會。”
說完,她閉眼低下頭,等着徐立的回複,結果等來的回答是:“有些東西遲到了就不會有第二次機會。”
直到徐立走出大廳,這句話還在林安枂腦海中環繞。
沈星文拉住她的胳膊,安撫道:“安枂。別太難過了。這次确實是我們遲到在先。等我們下次改正遲到這個壞毛病,一定還會有機會的。”
林安枂卻盯着空蕩的大廳,眼神堅定:“我絕不放過這次機會。”
沈星文擰眉疑惑道:“你這話什麽意思?”
幾分鐘後,試鏡大樓的廁所裏。
林安枂站在鏡子面前,撓亂自己的頭發,又把臉上精致的妝容抹掉,塗上一臉厚厚的棕色粉底,灰頭土臉的樣子。她自知自己咖位不夠,不敢妄想角逐的女一,她看上的是女三號小言,一個被綁到大荒漠裏當媳婦兒的女人。
她現在蓬頭垢面的模樣,咋眼一看,确實像呆在大荒漠生活的人。
她此番打扮是想在廁所這個安靜又狹窄的空間裏,錄一段試鏡視頻。
“開始吧。”林安枂對沈星文說。
沈星文拿着手機,盯着屏幕裏的林安枂,雖然她的妝容很髒,但是那雙眼睛卻依舊黑亮有光。
這一刻,沈星文不論是作為朋友還是經紀人,她心裏都是高興的。替林安枂高興。
即使林安枂已經成家生小孩,但是她沒有忘記自己的夢想,依舊走在追夢的路上。
她還是那個為了演戲不顧一切,橫沖直撞,野蠻生長的林安枂。
感慨完,沈星文用口型說:“開始。”
接受到信息的林安枂,一秒蹲在地上,雙手緊緊抱住自己,仰起頭,眸光灰暗下來,眼底全是悲怆的傷感情緒,她的呼吸微不可查,沙啞着聲音說:“求求你們,求求你們救救我,求你們把我從這個惡魔一樣的地方救出去。”
這些話是對劇裏的男女主角說的。她希望他們把她救出大荒漠。
“他們把我綁到這裏來,打我,罵我。怕我逃跑還經常在我腿上綁一根鐵鏈子。”
林安枂眼眶微紅,含淚打滾。雖然沒有經歷劇裏小言的人生,但是她知道,小言一定是絕望和悲傷的。
這場戲往後還錄了3分鐘,最後錄完,林安枂很久才從痛苦的漩渦裏抽離出來。
在車裏刻光盤的時候,沈星文完整地看了一遍林安枂這段視頻。不知不覺也紅了眼眶。
可以說,林安枂把小言心裏的悲傷以及強烈的求生欲望表現得淋漓盡致。
沈星文從很久以前就篤定林安枂是個好演員,她應該站在更高的地方,得到人們的認可和尊重。
此時此刻,沈星文心裏這些想法更加堅定不移。
徐立一行人出大廈後,并沒有走遠,在隔壁街的烤肉店裏聚餐。林安枂帶着試鏡光盤找來。
烤肉店裏,人們隔着玻璃窗看見林安枂站在街角一側,在等紅綠燈。心裏猜測到她是來找導演的。對此,人們又開始議論紛紛起來。
徐浩重頭到腳打量林安枂,眼神極其不單純。問道:“聽她剛才介紹說她叫林安枂,但是我在娛樂圈待這麽久了,怎麽一點都記不起有她這個人,她到底是誰啊?”
謝薇正好坐在徐浩旁邊,接話說:“副導,這你可就不知道了。這林安枂啊是一個入行已經5年了卻還不溫不火的十八線小演員。”
旁邊有個短發女助理聽見這話,好奇地問:“但是我記得林安枂代言過mace呢,這是一款奢侈品女鞋。按理說,這林安枂能代言上Mace那應該名頭也不小吧?”
Mace的事情至今都是謝薇心頭的一根刺,她反駁那女助理:“那是因為她那時候在和橫夏總裁鬧緋聞,在微博上掀起了一陣風波,所以mace才找上她的。這樣一想來,林安枂能接到這支奢侈品廣告肯定是借了橫夏總裁的光啊。”
“橫夏總裁”這個稱呼一說出來,不論是金融圈還是娛樂圈,沒有人不知道這指的是夏琮禮。
徐浩眯眼疑惑:“既然是夏琮禮的女人,那她何必親自出來讨角色,夏琮禮一發話,誰敢不給她讓路?”
謝薇又酸裏酸氣地說:“副導,這一年來林安枂一直沒動靜,網上很多人都猜測她和橫夏總裁鬧掰了。所以現在林安枂既沒男人疼,也沒男人憐惜,那可不得自己親自出來試鏡找拍戲機會?”
徐浩聽完,輕悠悠的目光又看向玻璃窗外,林安枂已經通過紅綠燈,走到燒肉店門口,徐浩赤.裸.裸的目光落在林安枂筆直細嫩的腿上:“別說這林安鑰還真是姿色過人,要我是夏琮禮,我能玩上好幾年。”
飯桌上的其他人聽見這話,心裏都對徐浩翻起大白眼。
真是惡心。
徐浩雖然是《大漠歡歌》的副導演,但其實本人沒半點真才實學,他這是沾了徐立的光,在劇組當挂名副導。
林安枂走進來的時候,有女招待員走來想招呼她,她對其笑笑,算是禮貌拒絕了。
從燒烤店大門到最裏面劇組聚餐的桌子,這段路不長,大概10米左右。20幾雙眼睛盯着她看,眼裏有好奇也有驚羨。
好奇林安枂這次來又要和導演說什麽。驚羨的是林安枂的美貌和身材。
她錄完試鏡視頻後卸了妝,沒補妝,此刻幹幹淨淨的一張臉,卻依舊精致秀氣。五官有歐美人的立挺和優雅貴氣。
一路走來,被所有人注視,她脊背挺直,沒半點怯場。
走到徐立面前時,徐立正提杯抿着小酒。她等他放下酒杯後才把手裏的光盤遞過去,謙虛禮貌地說:“導演。這是我自己補錄的試鏡光盤,請您再給我一次機會,看一看我的試鏡視頻可以嗎?”
徐立還沒出聲,那邊徐浩卻開口說:“來來,有什麽事情先坐下來再說。”
林安枂不認識徐浩這個人,更不知道他又什麽企圖,愣着沒動。
這時謝薇陰陽怪氣地幫腔:“副導都讓你坐下了,你就先坐下來吧。”
副導。
林安枂略微一驚,心裏又開始猜想既然副導都開口說話了,說不定自己真的還有機會。
她抱着希望在徐浩旁邊坐下,禮貌地鞠躬問好:“副導您好,我叫林安枂。”
徐浩時不時往林安枂胸口瞥,面上卻揣着正經模樣。
他回:“林安枂,很高興認識你。”
又找話題說:“來來來,和我聊聊,說說你對劇裏的哪個角色比較感興趣。原因又是什麽。”
這是導演常會問的問題,用來考察演員對劇本人物的性格剖析。林安枂以為徐浩是為了考她,她生怕自己說錯話,斟酌好一會兒才謹慎回答:“我對小言這個角色挺……”
半句話剛脫口,林餘光卻敏銳地瞥見徐浩的異樣舉動。他的手突然往桌下鑽,而臉上的笑更是奸詐又邪惡。
娛樂圈這種地方,魚龍混珠,遍地都是色.欲熏心的畜.生敗類。林安枂已經猜到徐浩要做什麽。
她垂眸,果不其然,徐浩的手已經撩起她的裙擺,躍躍欲試地想摸她的大腿。
那雙微胖的手,甚是油膩。
林安枂眼神狠厲起來,拽住自己的裙擺,用力一扯,蓋住大腿,警告道:“徐副導演,請你自重。”
她咬字很重,語氣極其不好,徐浩愣了一秒,第一次遇到敢這麽和他較勁的女演員。接着臉立馬拉下來,發出嗤笑:“裝什麽清高。還真以為你還是夏琮禮的女人啊,既然現在低聲下氣地來求角色,那就得懂規矩。”
飯桌上的所有人都聽到了這番話,但是沒有一個人為林安枂說話。一方面是徐浩是副導演,沒人敢觸碰他的權威。另一方面。他們摸不清林安枂的底細,不知道她會不會為了資源願意犧牲色.相。
所以,不好開口。
林安枂氣紅臉,正要開口反駁的時候,徐浩故意打翻紅酒杯,酒水潑到林安枂胸口。她的衣服面料薄,內.衣輪廓立馬被勾勒出來。連同一道溝壑也若隐若現。
而始作俑者徐浩正賊眉鼠眼地看她,視線毫不掩飾落在她胸口。
真是猥.瑣,又惡心。
林安枂撈起桌上的茶水,二話不說,用力潑過去,罵道:“王八蛋一個。”
茶水滾燙,徐浩那張淫.笑的臉立馬被燙得通紅,還冒着熱氣。而且疼得他表情扭曲,面目猙獰。
就這紅鼻子厚嘴唇的樣子,像極了剛紅燒出鍋的豬頭。
“啊啊啊啊啊……”豬頭疼痛難忍地發出豬叫聲。
即便是這樣,并沒有任何人幫他說話。誰都知道是他活該。連他大哥徐立也沒吭聲半句。
林安枂的表情更是冷漠,心裏覺得不解氣,拾起第二杯茶,又直接潑徐浩臉上。
潑完起身離開。
後背挺直,步伐有力。
從骨子裏散發出不向任何人屈服的倔扭和傲氣。
而身後徐浩的鬼哭狼嚎聲一刻沒停。
一個大男人,因為一點疼就這點德行。
真是沒出息。
林安枂心裏呵笑。
作者有話要說: 安枂女王:都給我跪下,叫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