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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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嘉時歪着頭思考了一會,竟然解開睡衣扣子露出胸膛,用眼神示意她。
我的乖乖,阮月商看着結實的胸肌,還能隐約看到下面塊壘分明的腹肌,她咽了咽口水:“這不行,我給你捂捂臉吧。”
說着也不管喬嘉時願不願意,把兩只手貼到了他臉頰上。
兩人四目相對,呼吸可聞,喬嘉時突然把唇貼了過來,阮月商差點跳出八丈遠,大驚失色地捂住自己的嘴唇:“你幹什麽!”
喬嘉時無辜地看着她:“渴。”又指了指她的嘴唇,“涼涼,軟軟。”
什麽嘛,這小子該不會在裝瘋賣傻吧。阮月商狐疑地打量他,轉身倒水。
喬嘉時眨眨眼睛,意識回籠,剛才的記憶湧入腦海,他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嘴唇。
片刻後,阮月商倒好水拿過來,他就着她的手喝完一杯水,長睫擋住眼中晦暗不明的碎芒。
阮月商看他終于老實下來,關了燈安撫他繼續睡。這個時候喬嘉時突然清醒了,他正常地說話:“剛才我怎麽了,好像在做夢。”
不管是裝的還是真的,這個時候都不方便計較這種事,她含糊道:“沒什麽,你快接着睡吧,別掀被子了。”
喬嘉時卻猶疑道:“你在沙發上睡不舒服吧,不如上床上來。櫃子裏有多的被子,你拿一床。”
他的被子蓋下兩個人綽綽有餘,然而為了顯示自己的誠心誠意,還是提出了這個建議。
剛才在沙發上睡了一會的确哪都不舒服,可是把喬嘉時丢在這她又于心不忍,阮月商想了想:“我把我的被子抱過來吧。”
她噔噔跑出去,沒一會就把自己蓋的那床被子拿了過來。喬嘉時半倚在床上,已經給她騰出一個空位,眼神純良,笑容懇切:“這樣大家睡的都舒服。”
阮月商其實也有自己的小心思。這幾天她觀察下來,總在喬嘉時喜歡她和不喜歡之間橫跳,如果說他不喜歡,那也太貼心了,如果說喜歡,那也太能忍了。
阮月商沒有這樣的定力,自從對着他小鹿亂撞後,總忍不住關注他的一舉一動,喜歡一個人,是有端倪的,她相信這一點。
而且,阮月商撫上自己的唇,她就要試試,看事情到底是不是如同自己所料。剛才的觸感還留在唇上,她心裏有事,睜着眼睡不着。
更別提喬嘉時本來就心懷鬼胎,阮月商現在就躺在他咫尺之地,他感覺自己渾身發燙。她是不是也對自己…一旦滋生這個想法就無法祛除,要不要現在…
兩人本來是背靠背,阮月商想偷偷看喬嘉時睡着沒,于是悄悄轉過身去,探頭到他上方,猝不及防對上一雙明亮的眼睛。她啊了一聲,喬嘉時翻身扣住她的手腕,阮月商動彈不得。
“你沒睡着啊。”阮月商小聲問,現在他上她下,她卻絲毫不怵,眼裏帶着笑。
“你也沒睡着。”喬嘉時很篤定,并且指責她,“你還打擾病人睡覺。”
“我哪有。”阮月商不滿地反駁,聲音軟軟的。
“我說有就是有。”剛剛還理直氣壯的人霎時間變得虛弱,他把頭埋到阮月商頸間,無力道,“好熱,好渴。”
阮月商害怕他又燒起來,趕忙說:“你先放開我,我去給你倒水。”
呼吸打在阮月商肌膚上,她縮了縮脖子,他把頭微微擡起一點,側着貼到阮月商的面頰上,見她不閃躲,得寸進尺地把唇貼了過去。從耳根一路吻到嘴唇。
喬嘉時輕啄兩下,額頭靠着額頭看阮月商的反應,她急促地呼吸兩聲:“你還生着病。”
他複又吻了上去,唇齒相接時,她聽到低低的一聲:“降降溫。”
這是一個纏綿悠長的吻,兩個人小心翼翼不敢惹出動靜,卻又控制不住動情。喬嘉時攻城略地,壓在阮月商身上壓抑地喘息。
室內響起暧昧的聲音,喬嘉時解開她的衣扣伏在鎖骨處吮吸,阮月商如同渴水的魚仰着頭喘不上氣,她推他的頭,阻止下一步的行動。
喬嘉時擡頭看她,目光深邃,意亂情迷。
“你快休息吧。”阮月商強迫自己從欲望的沼澤中脫身,氣喘籲籲地掩上衣領,把被子拽到頭頂。
喬嘉時長臂一伸把人從被子中挖了出來,卷到自己的懷裏,扯過自己的被子覆蓋住兩人的身體,下巴壓在她頭頂上,心滿意足地閉上眼:“睡吧。”
阮月商掙紮兩下:“太緊了。”
喬嘉時的手指意有所指地在她背上游走,激起一陣戰栗:“你要是睡不着…”
“這樣挺好的,睡吧,睡吧。”阮月商趕緊閉上眼,窩在他懷裏強迫自己入睡,片刻後就傳來了均勻的呼吸聲。
外公是第一個起身的,他雷打不動先練功再遛鳥。外婆過了一會也起來了,走到院子角落侍弄花草。她擔心地看着喬嘉時的房間:“也不知道怎麽樣了。”
“沒有消息就代表是好消息,肯定沒事。”外公慢悠悠地打出下一個招式。
外婆白他:“你知道喬佳麗遺傳誰的沒心沒肺嗎?”
“誰啊。”喬佳麗邊伸懶腰邊從前面走過來。
“今天起這麽早,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外婆諷刺她。
可惜喬佳麗刀槍不入:“我來幫忙做飯。”她好奇地環顧四周,“倆孩子沒起來呢?”
“多睡代表身體好,你現在讓我這把老骨頭睡都睡不着。”外公做完最後一式,走到廊邊喂鳥。
外婆再次看向前院,側耳傾聽确定沒有動靜後小聲詢問:“小阮和咱們嘉時到底什麽關系?你知不知道,喬佳麗。”
喬佳麗也走過去逗鳥:“能有什麽關系,男男女女,不就那些事。”
“我看小丫頭人好,有眼緣。你不是說她家裏人都沒了嗎,這麽好的姑娘,命苦啊。”
外婆對喬佳麗的态度很不滿意,又感慨起阮月商的身世,之前喬嘉時說要帶女孩回來過年,她還以為好事将近,聽了喬佳麗說才知道,是家裏人都沒了,喬嘉時又喜歡人家,才軟磨硬泡讓人家跟回來的。
這兩天看他們倆相處,外婆是越來越糊塗,看着像情侶吧,又有點客氣,不是情侶吧,又過于親昵。她嘆口氣:“是不是我老了,都不懂年輕人了…”
喬佳麗不以為意:“有緣千裏來相會…”她耳目清明,及時聽到了喬嘉時那屋門打開的聲音,又馬上轉彎,唱了起來,“無緣對面手難牽~”
外公還在接着剛才的話題:“你就是不接觸外界,應該和我一樣多上網。你看我一見這閨女,馬上就認出來她是那個法律節目的主持人,我每天都看。讓你和我一起看你還不願意,落伍了吧。”
喬佳麗看似在和老兩口說話,實則餘光都在瞟着前面。一只腳從門檻裏邁了出來,她屏住呼吸,等待這道身影。阮月商撓着頭從裏面出來,困意未消。
“耶!”她興奮地叫出聲。
外公外婆都被吓了一跳,阮月商也循聲看過來。喬佳麗掩飾地輕輕嗓子,對着籠中的鹦鹉道:“學會了嗎?”
外公這個腦回路異常的人都奇怪地看着她,喬佳麗還以為自己暴露了,結果下一秒外公沒好氣地呵斥:“你瞎教什麽。”
阮月商完全沒意識到這場鬧劇和自己有關,她拖着疲憊的步伐向衛生間走去。
昨晚折騰夠嗆,後半夜根本就不夠睡,今天是除夕,不好賴床,她硬撐着爬了起來。
過了一會喬嘉時量完體溫才從床上起來,頂着雞窩頭都掩蓋不住的容光煥發、神清氣爽。他洗漱的時候對着鏡子照了半天,确定一絲不茍後才緩步邁出來。
大家已經聚在餐桌前吃飯,外婆正在分配任務,還問阮月商:“你們過年習慣吃什麽啊?”
“我都行。”阮月商沒想到外婆這麽細心。其實她家過年是習慣吃餃子的,但是到別人家做客沒有挑三揀四的道理,于是想着他們吃什麽就跟着吃好了。
外婆點點頭,頗有些得意:“喬佳麗包湯圓,喬嘉時包餃子,食材我都準備好了。老頭子一會去拌餡。”
外公噎了一下,擡頭看表,難以置信道:“這才不到九點,你會不會太誇張了。”
阮月商趕緊表示:“我也會包餃子。”
“好啊,到時候你和喬嘉時一起包餃子,等晚上的時候咱們放煙花。”外婆溫柔地看着阮月商,又扭過頭頤指氣使,“九點怎麽了?”
“沒什麽。”外公縮縮脖子,“拌就拌。”
吃完飯外婆就去廚房清點食材,為年夜飯做準備,喬佳麗慢悠悠地吃着包子,眯眼打量他們兩個:“昨晚月商累着了吧。”
阮月商一時不妨,被嗆了一下,咳嗽得臉都紅了。
“你幹嘛。”喬嘉時拍她的後背,埋怨地看喬佳麗。
“我說什麽了,人家費心費力照顧你一晚上,我還不能感謝感謝了。”她一臉’不識好人心‘,“昨天你病得那麽嚴重,一晚上就活蹦亂跳,月商肯定廢了不少力氣,絕對是累着了,你看她臉色都不好。”
喬嘉時順着她的目光狐疑地看過去,發現阮月商果然臉色不是很好,心中慶幸昨晚沒繼續下去。
喬佳麗站起身來拍拍手,意味深長:“人家對你這麽好你可要知恩圖報。”說完擡步離開。
喬嘉時注意到今天阮月商在裏面穿了個高領打底,前幾天裏面都沒穿的,他湊過去小聲說:“有痕跡嗎?”
阮月商疑惑看他。
“就是脖子上。”他手指伸過去在昨天那地方輕輕劃了劃。
她臉爆紅,正巧此時外婆從廚房出來,像是朝着這邊走來,喬嘉時背對着院子,看不到,還要扒開她衣領看。情急之下,阮月商使勁推了他一把:“外婆叫你呢。”
喬嘉時一個踉跄差點跌倒在地,他穩住身形,茫然地向背後看去。
外婆也站在院子裏,看着他們倆,嘴還沒張開,困惑地自言自語:“她怎麽知道我要叫喬嘉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