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8 章 蛟皇現
一衆人,還立萬佛寺門口。
殘應和侍衛們,還在為剛才一幕吃驚。
他倆互相對望,對望中,明月楓牽起她的手:“老子一個字都不信。”
白玉也沒了游玩心情,随明月楓踏出寺門,離開萬佛寺。
回客棧收拾一下,繼續踏上回家路。
馬車上,他陰着臉,一手圈住她,恨不得将她,圈到自己身體裏去。
白玉靠在他懷中,手臂緊緊纏住他。
她知道,明月楓嘴上說不信,其實他心中,定是相信的。
那和尚既能知他們曾生離;那麽,他說的死別,也許真會在某一天發生。
可他話中之意,只要明月楓不再做惡,他們還有重逢之時。
既是死別,又怎可能重逢?
明月楓現在所做之事,無論哪一件、哪一樁,并不算作惡。
那和尚卻說那樣的話,實在令人費解。
白玉擡頭,想去安慰他。
卻發現,明月楓的臉色很不對勁,他雙眼微閉,臉上呈現詭異表情。
嘴角輕挑淡笑,完全非他平時那種,或痞、或邪佞的感覺。
他現在樣子,帶着一種,她從沒見過的邪氣、非常詭異的邪氣。
近在眼前的面孔,還是那樣熟悉,但他給她的感覺,好陌生。
似乎,摟着她的這個人,成了另外一個人。
“楓…楓哥,你…怎麽了?”
雙眼微閉的人,慢慢睜開眼,再慢慢偏過頭,與她目光相對。
他注視她的眼神裏,雖然還是充滿濃濃占有欲,可那眼神,卻完全陌生。
白玉一臉探究的看着他。
他擡手,一根手指摩挲她的臉:“玉姐姐,你答應過我,永遠不會離開我,你要信守承諾。”
玉姐姐?
他怎會這樣稱呼她?
他說話的聲音、和口氣,絕不是明月楓,明月楓更不可能,稱她玉姐姐!
白玉眼中,探究越重:“你是誰?”她問道。
“我是蛟皇!”
蛟皇!白玉雙眼圓睜。
蛟皇可是小龍的大哥。
天哪!
難不成,因老和尚那番話,刺激的明月楓,顯出他的原身?
實在不敢信。
想脫離他臂膀,根本無用;他圈着她的手臂,不見松動。
瞅着他雙眼,白玉小心翼翼問:“你…你真是蛟皇?”
“我是蛟皇,也不是蛟皇,無論我是誰,你曾答應過我,不會不要我,如果你敢背約,我會毀了人間。”
充滿威脅的言語,和明月楓一模一樣。
随即,他面上的詭異、邪氣通通消退。
他正常了。
發覺白玉看他的眼神很奇怪。
他問道:“玉兒,你怎麽?”這感覺,正是明月楓。
“楓哥…你還記得,你剛才說的話嗎?”
“剛才,我剛才說什麽了?”
原來,他什麽都不記得。
“沒什麽,我被你摟的,腰都快折斷,放松點呀。”她微一笑。
從上了馬車到現在,明月楓一直将她箍在懷中。
他換個姿勢,将她扯進懷裏讓她斜躺。
“玉兒,以後再不準去拜什麽佛,我若看見你踏進哪個廟門,我非拆了那廟!”他又開始威脅她。
一把抱住他脖子:“好,答應你便是,再也不去了。”
她的承諾,總算叫他滿臉冰融化。
連日趕路,越來越接近西北,景色逐漸變的荒涼開。
白玉趴在車窗沿上,回憶着前些日子的,萬佛寺的經歷。
到底是,她送白青荷去了萬佛寺?
還是白青荷,帶他們去萬佛寺?
那日,那老和尚說過的話,她還猶記腦中。
因那老和尚的話,刺激的明月楓,顯出原身。
明月楓是蛟龍仙,定不會錯。
那個曾經搗毀天庭的蛟龍仙,喚作蛟皇定然也不會錯。
可那日,他說他既是蛟皇,也不是蛟皇,這話又如何理解?
他還說,自己曾經答應過他,不會不要他:我何時給過他這樣承諾,他是神仙,我是凡人,原先的我們,難道有過交集?
趴在車窗沿,随着馬車晃蕩,她繼續思考……
大沐京城靠南,才入春不久,這裏已花紅柳綠。
“駕……”
一疾馳快馬經過,街上百姓,紛紛避讓。
快馬一直朝皇宮去,宮門口,騎在馬上的人大喊:“八百裏急報!”
宮門守衛,不敢耽誤,打開宮門,騎馬者快馬入宮。
能傳八百裏急報,定有重大戰事,驿報可騎馬入宮。
宮中快馬不停:“八百裏急報……”送信者手持信箋,馬蹄朝乾政殿。
乾政殿文武百官,分立兩側。
一聲急切的:“八百裏急報。”
送信者跳下馬,急匆匆沖進乾政殿:“皇上,不好了,邊關出事了!”
那人跪在大殿中,雙手舉信箋到頭頂。
太監立刻到那人跟前,接過他手中信箋。
到上位,将信箋呈給明月霧。
明月霧接過信,越看眼睛睜越大,從龍椅上站起,差點沒站穩,被身邊太監,一把扶住。
“已經開戰兩個月了,怎麽才傳回消息?”他驚道。
什麽……打仗了,而且還打了,兩個月了?
朝臣吃驚,互相對望。
那人喘口氣:“皇上,并非邊關有戰不報,不要說将士們,連當地百姓,都沒逃出來的,他們屠盡滿城,若非何将軍的副将,拼死送出消息,我們到現在,都還不知蠻夷來犯!”
衆人震驚,蠻夷竟殺光所有人!
居然連,手無寸鐵的百姓,都不放過!
明月霧手持戰報,渾身戰栗。
北面已連失四座城,蠻夷鐵騎所過之處,叢草不生。
邊關駐守四萬人,還有已失的四座城,那裏駐守軍隊,也要将近六萬人。
十萬大軍,全軍覆沒,只有一人,拼死送出戰報。
竟能将所有消息封鎖,他們怎麽做到的?
禦書房中,明月霧手抖,十萬将士的性命,就這樣沒了!
戰事不敢耽擱,他派二十萬大軍,緊急調往邊關。
再看眼戰報,狠狠一拳,砸上龍案;蠻夷來犯,北昌竟完好無損。
蠻夷所經之地,離北昌最近,北昌為何能獨善其身?
難道北昌與莫突有勾結?
禦書房中,所有伺候宮人,大氣不敢出一聲。
皇上正在氣頭上,一個不小心,也許他們就成了,皇上的出氣筒。
明月霧思考良久,打發了伺候宮人。
取出随身攜帶的,一個精致海螺,對那海螺說道:“國師何在?”
片刻間,玄魚出現。
“皇上,喚貧道前來,有何事?”他對明月霧,抱拳彎腰。
手中戰報,遞給玄魚:“你自己看吧。”
千算萬算沒算到,這個節骨眼上,草原居然來犯。
明月霧着實燒心,等和草原的仗打完了,他就元氣大傷。
到時,哪還有力氣,對付明月楓?
明月楓現已回漠臘,猛虎已被放出籠子,想再拿住他,難如登天!
玄魚看完驿報,與明月霧的愁眉不展,截然相反。
“恭喜皇上,賀喜皇上,天下歸一,就要來臨了。”
明月霧眯眼:“國師,你什麽意思?”
玄魚到他跟前,湊近他耳邊,如此這番好一陣。
“給他兵權?”明月霧驚。
“是,給旻王兵權,這麽好用的劍不用,放的時間長了,會生鏽。”
明月霧坐回龍案後,思慮。
給明月楓兵權,等于将籌碼再次加高,加大賭注贏取天下歸一。
明月霧拳頭捏的緊。
邊關戰事已開,由不得他做過多思慮。
既然已經賭了,幹脆就賭到底。
為今之計,只能這樣;總比耗費自己的元氣,讓他繼續壯大、強的多!
緊捏的拳頭放松:“來人,傳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