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5 章 南城門有變

她記得,上次在昌滬縣時,他亮了一塊玉佩,便讓那捕頭态度立轉,卻不知,那玉佩在這兒還好不好使。

“當然!”安銘浩傲嬌甩頭,“山人自有妙計!”

好吧,但願他的法子靠譜。現在除了他,她也指望不上誰了。

葉娴暗自祈禱時,馬車已經停在了宛南城北城門處。面對意料之中上前來盤查阻攔的城門守衛,安銘浩撩簾跳下了馬車。

“公子是什麽人?難道不知道此時已是宵禁時間,所有人不得出城嗎?”守衛領頭還算客氣的硬梆梆的聲音在夜風中散開,安銘浩難得一本正經的聲音跟着響起,

“我當然知道,但祈王有令,命我連夜趕去鄰城接一位重病的貴人來此,不能有半點耽擱。這是祈王的令牌,你仔細看看!”

連他的令牌都拿到了?還是說他上次那塊玉佩功能強大,既可讓他冒充什麽安哲榆,又能讓他成為祈王親信?

不過不管如何,他這次是真的準備周全,讓她刮目相看啊。

就在葉娴感嘆加略略放心時,車外守衛的聲音多了幾絲恭敬,卻又盡職地道:“但閩将軍有令,所有進出城車輛都需嚴查,以防出現什麽纰漏,還請公子配合。”

“查吧查吧,車裏還有祈王那位懂醫的貼身侍婢,專門派去給那貴人侍疾的。”安銘浩應得很随意,那守衛領頭便越發放心,撩開車簾随意掃了一眼,便點點頭準備放行,卻因為收回的目光落在車裏的大口袋上而神情一頓,再次謹慎地道,“那公子,這是……”

葉娴的額角再次抽了抽,安銘浩卻很是大方地上車解開口袋,于食香四溢間從裏面掏出一只色澤金黃的烤鴨遞給那守衛,“我們王爺體恤,又為了節省我們趕路的時間,特意讓将軍府的廚子為我們準備了許多的吃食。來來來,你們守夜辛苦,也來嘗嘗将軍府廚子的手藝。”

見裏面果然是一堆的吃食,那守衛的嘴角也抽了抽,謝絕他的好意後,揮手讓打開城門。

城門在吱呀聲中徐徐而開,安銘浩很是得意地沖葉娴挑了挑眉,滿臉求表揚的神情。

“嗯,這次準備得挺周全的,想必不會再像上次那般差點乞讨而回。”葉娴忍住笑意,一本正經地表揚,卻話聲才落,便聽得有急促的馬蹄聲靠近,其中隐約還夾雜着某人焦急的命令聲:“速把那馬車攔下!”

被發現了!

葉娴眉心一跳時,安銘浩則是直接罵出了口,“死冷面王,這麽快就追來了,他這是逼着老子使出殺手锏啊。”

一面說着,他探出半個身子,一只手挾着亮光狠狠地刺向馬屁股上,在馬兒一聲慘叫無需已經吓懵了的趕車人控制便奮力前沖時,他的另一只手又朝着迅速圍攏過來的守衛們當中一揚。

衆人倒地,馬兒狂奔,城牆上見此狀況的其他守衛立時拉滿了弓,擡手搭箭欲對着馬車開射。

如此強闖城門者,豈能輕饒!

“住手!”急馳而來的文曜之見狀,眉頭一跳,大聲制止,“不得傷了馬車裏的人!”

可他們撂倒侍衛這樣逃出城去,難道就由着他們逃走嗎?

城牆上的守衛一時有些懵,看看飛馳而來的駿馬上一看就氣度不凡的黑衣男子,又看看瘋了一般沖出城門的馬車,竟不知如何應對,手中的動作便不自覺遲疑了起來。

“他們傷了劉老大,難道就這樣看着他們逃走嗎?萬一那騎馬之人是他們的同夥,這是他們的計謀呢?”人群中,不知誰低低說了一聲,守衛隊長眸光一跳,再不敢遲疑,急急道,“快,射!把馬車逼停!”

他一聲令下,衆人手中的弓箭齊發。

文曜之眸光一凜,唯有飛身而起,縱上城牆牆頭,以掌風、內力擊落飛射而出的弓箭。

“你究竟是什麽人?”見飛向馬車的箭羽紛紛跌落城頭,守衛隊長心頭一慌,立時将手中的弓箭轉而對上文曜之,“你可知強闖城門、打傷守衛是何等罪責?”

嘴裏如此說着,親眼見着文曜之實力的他,心裏卻早已打起了鼓。

有如此高手在,如若他們真是一夥的,他們根本無法耐他們何!

“放肆!不得對祈王無禮!”緊随而來的冷钰遠遠見着一衆人先後調轉弓箭方向對準自家主子,急得大喊。

祈王?他就是祈王?

一衆守衛吓得手中的箭都快拿不住了,唯有眼睜睜看着面前的黑衣男子縱下牆頭落在一匹雪白的駿馬背上。

“主子!南城門外有變,閩将軍讓屬下速來尋您過去!”在文曜之拍馬追出去前,冷钰趕過來面色凝重地禀報,“武昭太子一向狡猾善變,詭計多端,宛南城不容有失啊?”

一旦他們攻破宛南城,便可長驅直入連取文昌數城。到時,他們再借着那半截斷劍做文章,文昌就只有被動挨打暗中生悶氣的份兒了。

要不是這樣,皇上也不會暗下密旨命主子馬不停蹄地趕來了。

至于為何是主子?他總覺得,兩年前之事,或許皇上是知道真相的!

可也不對,如若皇上真知道真相,這兩年對主子的态度為何還是那般冷淡?甚至比從前還不如?

冷钰糾結疑惑時,文曜之的眸光卻一瞬不瞬地鎖定在馬車離開的方向上。

剛才幾瞬的耽擱,馬車早已駛出城門很遠,夜空裏只餘下斷斷續續的馬兒嘶鳴聲。

文曜之捏緊了手中的缰繩,眸中掠過幾許掙紮後,才對着冷钰沉聲吩咐,“你親自去追,務必幫本王将人留住!記住,務必護她周全!就說……她若心內有氣,不管多少,本王都等着承受!”

“是,屬下明白!”見冷钰垂眸答得慎重,且立馬驅馬前去追趕,文曜之才一夾馬腹,神情凝重地調轉馬頭,疾馳而去。

坐在馬背上的冷钰卻嘀咕開了:

今兒的主子,好像怪怪的。這話,怎麽聽怎麽有種主子要将王妃哄回去的意思啊。

難道是王妃替主子解毒的過程中,發生了什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