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坦誠的愛
坦誠的愛
“唔……噫!”
吉野順平剛剛睜眼,就被一張笑容燦爛的灰發大臉怼到眼睛,才睡醒的他差點沒被吓得斷氣。
惡作劇大成功的柏木真原盤坐在旁邊,笑嘻嘻地擡手打招呼:
“順平早上好——”
“呼……早上好,真原……差點被你吓死了!”
好不容易安撫了哐哐直跳的小心髒,吉野順平揉着頭發坐起來,呼出一口哽在喉嚨上的氣,緩過來後大聲控訴。
柏木真原聳聳肩,調皮地吐了吐舌頭,明顯很快樂。
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吉野順平頓時洩氣,無奈的嘆了口氣,這時候才注意到他身上已經換了昨天那身黑白兜帽衫,顯然早就起來了。
他趕忙掀開被子下床,去找今天要穿的衣服。
“真原你怎麽都不叫我!”
柏木真原慢慢悠悠地坐到床邊,見吉野順平沖進浴室,上半身晃悠着,聲音輕快道:
“看你睡得那麽香就沒叫你。對了,阿姨早餐快做好了,很豐盛哦~”
“啊!馬上就好!”
“咕嚕~”
淡藍色的小水母一起一伏,從柏木真原的兜帽裏飄出來,蛄蛹着想跟着去浴室,卻被他壞心眼地擋住。
小水母雖然很靈活,但是力量太弱,根本無法抵抗灰發少年的暴行,只能盡量避開他的手。
然而每次都會在它成功繞開的時候,另一只手就會接上把它往回推。
這麽一來一回重複着,柏木真原玩兒的不亦樂乎。
而被迫害的小水母氣地整只水母都大了一圈,如同刷子的觸須軟綿綿地抽打着他的五指山。
原來五條老師嚯嚯學生是這樣的感覺,他覺得能理解五條老師的不當人行為了啊哈哈哈哈——
感到掌心酥酥麻麻,柏木真原樂呵呵地剛笑出聲,就見浴室門被打開,換好衣服的吉野順平一臉懵地盯着那只藍色小水母。
不等他開口,柏木真原微笑着戳了戳小水母,把它戳了個跟鬥,手上又被狠狠抽了幾下,他不痛不癢地說道:
“順平,這是你的式神吧?好可愛诶!”
“它怎麽出來了!”吉野順平回神,驚奇地盯着那只小水母,向它伸出手,像是想起什麽有問道:
“它叫澱月。祛除詛咒的話,它會消失嗎?”
小水母澱月立馬沖過去,柏木真原倒沒有當着人家主人面調戲它,任由它回到吉野順平手裏。
柏木真原雙手撐着床沿歪頭,看着吉野順平掌心對他避之不及的藍色小水母有些好笑地說:“不會的。詛咒祛除後你的式神術式都不會消失。”
摸了摸小水母澱月光滑柔軟的小腦袋,吉野順平見它主動往自己手上蹭,橄榄綠的眼睛不由柔軟了很多:
“嗯。那就好。”
本想晃晃腿,結果腿太長只能跟x克遜一樣摩擦地面的柏木真原開始正經科普:
“真人改造了你的大腦,那你的術式和式神一輩子都會跟着你,除非再改造回去。而且以後你會一直看見咒靈,這無法改變,所以你要盡快适應各種奇形怪狀的咒靈,免得時不時就被吓一跳。”
吉野順平點點頭,表示了解。
“對了,順平,你呼呼大睡的時候我和阿姨說了一些你在學校的事。”
“啊……诶?!”
“還有提議搬家和換工作的事情,阿姨同意了哦。”
“……哈?!”
“小夥子們,開飯啦!”
“來了!”
“……來了——”
這頓早餐吉野順平吃得戰戰兢兢,但吉野凪和柏木真原就像是什麽都沒發生一樣,邊吃邊說說笑笑。
唯一的變化大概就是吉野凪瘋狂讓吉野順平多吃點。
那不斷催促的樣子,活像是吉野順平行刑前吃的最後一頓斷頭飯,搞得他都有些難以下咽了。
直到飯後,吉野順平不好的預感變成了現實,開始被吉野凪揪着耳朵大哭數落。
“你個傻小子!不開心就告訴媽媽呀!媽媽又不是別人!嗝!你什麽都不說媽媽才更擔心啦!嗚嗚嗚嗚嗚……”
吉野凪流着寬面條一樣的眼淚,一邊抹眼淚,一邊用小手絹抽自己兒子胳膊。
哭到半路喝口柏木真原友情提供的水,然後繼續哭唧唧地□□兒子。
吉野順平自知理虧,無奈地低聲安慰媽媽大人的同時,也乖巧地問什麽答什麽。
柏木真原看得十分感慨。
果然,沒有什麽誤會是一場坦誠交心解決不了的呢。
母子二人就這麽鬧了半個小時才勉強平靜下來,看着吉野順平給自己媽媽遞紙巾,柏木真原招呼一聲去陽臺打電話。
他說的在橫濱有朋友可以介紹工作可不是假話。
打開手機後,柏木真原先看了眼時間。
九點鐘啊,那家夥大概去福利院了,電話估計還丢在偵探社,肯定打不通。
于是他幹脆翻出另一個靠譜大人的電話撥了出去。
“嘟——”
“莫西莫西。真原嗎?”
成熟穩重的男人聲音中夾雜着些許電流音,旁邊還有兩個人嘈雜的争吵聲,柏木真原很容易就聽出分別來自誰。
他有些同情地說道:
“國木田君,芥川又和敦吵起來了啊,真是辛苦你了。”
“哎,沒辦法,偵探社有太宰一個混蛋就夠亂的了,芥川這個小混蛋一來,偵探社就快要搞拆遷了……喂!你們兩個家夥再打架就給我滾出去!!那是今天的文件啊!!”
聽到對面一陣雞飛狗跳以關門聲結尾後,世界安靜了的柏木真原羊羊微笑jpg:……啊——國木田君一如既往地暴躁呢——
“呼!真是的!一個個的那麽大人了還不省心!這兩天為了太宰逗貓踹狗,騷擾漂亮女性弄出來的亂子每天晚上熬到半夜兩點,六七點繼續起來工作!要不是有亂步幫忙我可能很快就要猝死了!”
太慘了吧……怎麽這些家夥越大越熊了?
柏木真原有些心疼他那一頭金燦燦的頭發了。
“再怎麽忙也得保證睡眠充足啊,不然就得麻煩晶子小姐了。”
“……好吧,你說的對,我會努力調整作息的。前提是那幾個混蛋不要頻繁作死。那麽,真原你打電話有什麽事嗎?”
“嘛,雖然國木田君說的很無情,但的确有點事拜托你們。”柏木真原面朝着太陽,半空中幾只麻雀飛來,停駐在吉野家門口的電線杆上。
“之前我說的我和弟弟轉學到了咒高,成為咒術師的事你還記得嗎?”
“記得。不過咒術師的事我們異能者管不了。”
柏木真原:“不是咒術師的事。我朋友遇到了咒靈。那個咒靈很聰明也很強,我怕它會來報複,所以想拜托你幫阿姨在橫濱找份安穩的工作,再介紹個住處。據我所知橫濱包括附近區域,高等級咒靈一般不會輕易靠近,只要搬去橫濱,那個咒靈十有八九找不到他們。”
“這樣啊——那倒是沒問題。一會兒你讓你朋友的媽媽和我談談,我好按照她的需求找工作和住處。”
聽到對面傳來刷刷的寫字聲,柏木真原笑起來,明白是國木田獨步認真把這件事列入他的計劃表了。
“那就麻煩國木田君了,過段時間我會把人送過去的!”
“嗯?雖然知道咒術師時間寬松,但不至于這麽閑吧?要不要我去接?”
畢竟偵探社裏一堆都是十幾歲二十的不靠譜熊孩子。
“嗯——說起來過段時間高專有活動,最近要忙着訓練,好像真只能拜托你了。”
“好,那确定好時間之後我會去接人的。你做任務的時候也要小心安全,生命第一。”
柏木真原笑容柔和:“放心吧,我可是很厲害的。”
就算打不過,不還能跑嘛~